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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转身·情深而怯

风藤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们忘了哪?”

“怎么会?”艾叶快步走上前,喜得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上下打量一番,一拳捶了上去,喜道:“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嘛。”

冷不防挨了一拳,风藤竟然破天荒的没恼,只是取笑:“怎么样,一别几日,想我吗?”

是啊,明明不过月余时间,又怎么称得上什么老样子,可是怎么总觉得就像过了几辈子一样长。

艾叶本想调侃他几句,谁知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一个 “想”字。

话是笑着说的,眼泪却掉下来了,一发不可收拾。

风藤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看你,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哭,跟个孩子似的。”

艾叶呜呜咽咽半天,也不知说了什么。风藤无言,只是又问:“在家过得好吗?”

“好。”艾叶道,因为还在哽咽,一个字竟抖了好几抖,两人又都笑了。

吸了吸鼻子,艾叶问他:“你怎么会来看我?”

举了举手中的酒壶,风藤道:“不是说了吗,来找你喝酒,去,拿两个杯子过来。”

艾叶房中无酒杯,酒杯都在正厅,她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出去。

风藤啧的一声:“还出去干嘛,就桌子上那茶杯就行,拿两个过来。”

艾叶“哦”了一声,递了两个给他,也笑话自己乱了,都不动动脑子。

因为下雨,屋子里有些沉闷,风藤索性又打开窗,搬了桌椅过来,想了想,把自己这边的半扇窗关了,只留了艾叶那边半扇,两个人就在窗前坐了,窗外雨水连成了线,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湿气。

风藤斟了满满两杯酒,一杯推给艾叶,一杯留给自己,也不客套,抬手便一饮而尽。

艾叶本不喜饮酒的,但今日她却是乐意的紧,拿起来品了一小口。

酒有些凉,喝下去呛人的很,艾叶掩嘴咳嗽了两声,道:“你这酒也太烈了。”

风藤翻眼睛:“当初苁蓉化身病秧子的时候,你们给他灌烈酒,怎么不见你被呛着,苁蓉事后特意跟我说,那酒可比我喝的烈多了。”

“那不一样,苁蓉喝的是我阿爹的老酒,那酒我喝惯了,你这酒跟我太生,不合我口味。”

风藤一脸的鄙夷。

“真的。”艾叶语气加重,重点强调。

风藤也不理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你的伤怎么样,好全了吗?”说罢仰头,将杯中美酒饮尽。

艾叶跟着他也端了酒杯送到嘴边,本意是仍旧小品一口的,也不怎的,竟也仰头饮尽了,许是适应了,这次也没再咳嗽,就是被酒气冲的难受,皱眉道:“好多了,就是时不时背还会疼,不过不妨事。”

风藤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半晌,艾叶轻声问:“你们,过得好吗?”

“我们能有什么不好的,还不是那样。”风藤笑道。

“哦。”

“你怎么不问了?”风藤抬头看她一眼,紧跟了一句。

艾叶不解:“问什么?”

“你问我们过得好不好?难道不是想问四公子如何?”

一室的静默。

良久,艾叶缓缓道:“我不想问。”

“为何不问?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风藤皱眉,为自己不能明白的事感到烦躁。

艾叶不答,她在想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蒲牢想什么,她并不想去揣测,既然如此,又如何回答。

风藤等了半晌,见她始终不说话,仰头又是一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回去了?”

艾叶不去看风藤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窗外的风夹裹着寒意突然就吹进了屋内,好一会儿,风藤沉声道:“他过的不好。”

有雨水飘打在艾叶脸上,眼前一片模糊:“我不想听。”

听来何用,谁又能比谁过得好?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艾叶心想:果然我当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这会轮到风藤半晌没有说话,他叹了一口气,开始自斟自饮。好一会才笑道:“那个白玉扳指,他竟然给了你。”

顺着目光望去,正是蒲牢的那枚白玉扳指,方才被艾叶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

艾叶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是,临走前我问他要的,拿回来当个念想。”

风藤点头称是:“自然,他对你都是有求必应的。”

他这么一说,艾叶顿时觉得窘迫,吞吞吐吐道:“我一直觉得这扳指戴在他手上怪怪的,好像不太相符。”

酒喝得越多,往往越容易畅所欲言,风藤看了她一眼:“确实是不符,可即便如此,他平日也是当成宝贝一样,我和苁蓉从来都碰不得,不想竟然轻易就给了你。”

饮一杯酒,叹一口气。

风藤道:“这玉扳指,曾经是你留给他的,如今却又被你亲手要了回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这一惊可是不小,艾叶猛的看他。

“你说什么?”

风藤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手道:“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你连他都忘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物件了,我之所以知道这扳指是你留下的,是我曾见他亲手摔碎过一次,很是决绝,最后怎样?还不是重新拢在一起,依旧戴在身上,他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很理智,唯独除了你,但凡跟你有一丁点关系的事,他就毫无章法,就像这枚白玉扳指,即便他下了再大的狠心,最后还是舍不得,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过就是伤了自己。”

说完自己却又笑:“你呀,要什么不好,偏偏要这个东西,说你是无意之举,可是怎么就这么歪打正着,你怎么就总有本事不经意之间就伤人无形哪?”

艾叶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想要给自己留一个念想,如果她知道了,打死她她都不会要的。

她突然想起蒲牢当时的神情,那时候艾叶不明白,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明白,可是已经晚了,蒲牢什么也没有说,东西也已经被她拿回来了。

针扎一样疼痛感又开始密密麻麻的在心口蔓延,泪水再一次垂了下来,她艰难道:“蒲牢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似乎是也有些伤感,风藤望着艾叶那半扇打开的窗:“你还要他说什么?等了这么久,等来了一个早就已经把自己忘了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忘了好啊,轻松自在,留下忘不掉的那个人,就活该被诛心吗?艾叶,你知道他这小万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说走就走?”

艾叶一直低着头,她听的很认真,也很安静,可此时却再也不敢听下去了,慌乱的给自己斟了半盏酒,打断道:“那个,说说你们吧,苁蓉哪?他最近怎么样?”

风藤一楞,好一会儿才笑了笑,道:“我也是服了,你这话题转的,还能再生硬一点吗?”

艾叶也笑了笑,很是尴尬,她满脑子都在费尽心思的找话题。随便想些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去想蒲牢,她必须打断风藤,她很怕再听到关于蒲牢的任何事。

可还没等她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风藤已经再次开口,他轻声问:“你当真不去看看他?”

又是一阵难堪的静默,艾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既坚定又决绝。

诛心就诛心吧,反正怎么做都是错,那就让她错下去吧。

一声惊雷“轰”的砸在窗外,雨声骤然猛烈,竟是大雨瓢泼了。

风藤没有说话,半晌,也只是一声叹息,终于起身告辞了,临走前,风藤说:“你呀,还真是无情。”

人一走,分外悲凉,徒留一壶残酒,孤零零被遗落在桌上。

窗前矮凳上,艾叶手握着半盏烈酒,良久未动,终于仰头喝了,这次竟是没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无意中望向窗外,暴雨寒风,一片滂沱。

无情吗?无情好啊,无情的人往往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可惜。

艾叶千算万算,算漏了她只是一个人,人是不能和命运抗衡的,若是命中注定,那么躲避,只会让事情更糟。

风藤走后没几天,阿爹突然就病了,不过是脸色不好,有些体虚,阿娘看了也说不妨事,说阿爹如今年纪大了,身子骨差了很多,多休息就好。

艾叶便日日熬煮调理的汤药,端汤倒水照顾的更加用心,离开的事也就暂时不提了。

那日。

艾叶照例熬了药端进阿爹房内,谁知一进门,赫然看见青城立在阿爹的床头,阿爹脸上青气极重,还在昏迷不醒。

一碗药泼在地上。艾叶惊呼一声,扑在阿爹身上,却是怎么呼唤都不醒,怒道:“青城,你对我阿爹做了什么?”

青城一声笑:“没什么?只是借了点他的阳寿,给自己补补身子。”

人的阳寿何其珍贵,青城这是在要阿爹的命。

艾叶又气又恨,浑身发抖:“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青城随意往椅子上一坐,仍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自然是因为我想你啊。”

艾叶“呸”的一口啐在地上。

青城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开心:“几日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冲,难怪蒲牢不要你了。”

艾叶一听见蒲牢,脸色忽的一下就变了,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声太犀利,青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想干什么?很简单,我想要蒲牢的元丹。”

他俯身挑起艾叶的下巴,柔声道:“你去拿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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