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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上元灯

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夜,秦羽蹲在西市炭火摊前,看老张头用火钳拨弄烤栗子。火星子噼啪跳进雪堆里,混着糖炒栗子的焦香,倒把身后盯梢的刑部探子衬得滑稽。

"小秦将军,照旧?"老张头包好油纸袋,悄悄塞进张字条,"今早坊门刚贴的告示,说琼林宴要重启..."

秦羽掂着铜钱的手顿了顿。自太庙事变已过月余,李昭阳以监国之名压着科举案不审,倒把三皇子软禁在兽苑旁的听雨轩。他摸出半块螭纹扣付账,老张头浑浊的眼突然亮起来:"这扣子...可是城南王记银铺的手艺?"

更鼓声里,秦羽转进暗巷。字条上是白璃的字迹:"戌时三刻,青云阁药庐。"落款处画着只歪扭的兔子——上回他笑她包扎伤口像裹粽子,这女人竟记仇至今。

***

听雨轩的飞檐下,李昭阳握着鎏金手炉看宫人挂灯笼。三皇子养的西域猫突然窜上房梁,扯落一卷泛黄的《璇玑谱》。

"阿雪!"李昭阳提着裙裾追到梅林,却见白璃倚在虬枝上逗猫。那畜生竟乖顺地卧在她膝头,爪间勾着块染血的襁褓布。

"殿下可知这狸奴的蹊跷?"白璃指尖银针一闪,"它眼瞳会随月相变化,满月时..."话音未落,猫儿突然炸毛,碧瞳中映出梅林深处的青铜灯台——灯座上积着层薄灰,唯独寅位纤尘不染。

李昭阳的护甲刮过灯台浮雕,勾出根银丝。丝线尽头系着颗琉璃珠,内里封着只双头蛊虫,正与三皇子胸口的蛊王共鸣。

"喵——!"白猫突然扑向李昭阳,被她袖中软剑削落半截尾尖。血珠溅在琉璃珠上,蛊虫竟发出婴孩般的啼哭!

***

戌时的青云阁药庐飘着当归香。秦羽推开竹门时,正撞见白璃在屏风后更衣。月光透过茜纱窗,将她后背的北斗刺青映得分明——第七星的位置,新添了道剑伤。

"看够了?"白璃甩出银针钉住他衣角,"脱衣服。"

秦羽愣神间,已被按在药浴桶中。艾草混着冰片的气味冲得人发昏,白璃的银簪却突然抵住他后颈:"月牙痕的颜色变深了,昨夜子时你去过兽苑?"

药汤突然沸腾,秦羽反手扣住她手腕。屏风轰然倒塌,露出后面整墙的药柜。第三排第七格的陶罐正在震动,罐口渗出黑血——那是用三皇子心头血养的蛊虫!

"你拿我试药?"秦羽扯过外袍,却摸到袖中硬物。白日老张头给的油纸袋里,除了糖栗竟多了块玉佩——正面刻着云妃闺名,背面绘着往生门图腾!

子时的梆子惊起寒鸦,秦羽攥着玉佩撞开药庐暗门。白璃正在给西域猫施针,烛火将两人身影投在《璇玑谱》残页上,竟拼出兽苑枯井的方位。

"你早知道我是..."秦羽话音未落,白璃突然呕出黑血。她后背刺青的贪狼星亮如磷火,窗外应声传来三百声鸦啼——正是琼林宴惨案当夜的凶兆!

李昭阳的软剑却在此时破窗而入,剑穗缠着块襁褓布:"白姑娘可否解释,为何你药柜里的雪莲,与当年云妃保胎用的药材同出一源?"

三更天的打更声忽然错乱。西市方向腾起火光,老张头的栗子摊在烈焰中噼啪作响。秦羽怀中的玉佩突然发烫,映出火场中的人影——二十年前的云妃正抱着双生子,从燃烧的骊山行宫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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