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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归去来兮

寒潭中的生物游到张二牛一丈之内,赫然腾起。一条长满利齿,全身油滑的大黑鱼一口咬向在潭边喝水的疲惫少年。

  跪坐在地的张二牛面色冷若冰霜不慌不忙,双腿跪在地上上半身向后倒去,一座怒目金刚在强烈无匹的金光中现身。

  强大而凌厉的气势在张二牛身上迸发而出,金色法鞭一击挥出,璀璨的金虹如流星划过长空,如彗星撞击大地,凝沉无比地击在了这变异大黑鱼的鱼头上。

  这凶猛异常的大黑鱼终是被张二牛一击反杀,这一击也把张二牛丹田气海内的一成真气给耗得干干净净。

  体力损耗甚多,内气又所剩无几,时间还有富余的张二牛决定先休息一下补充体力,以免路上再发生什么意外而自己却无力抗击。

  血灵芝和白蛇蛋一直背在身上,张二牛另寻了附近一条小河处理完大黑鱼,便在离小河一里多的林子里捡了些干柴枯草生了个火。一顿烤鱼下来吃得张二牛心满意足,寒潭水虽然冰寒张二牛却发现在饮用了之后有着止血化气的效果。

  正午时分,把林子中的篝火扑灭,光着上半身的张二牛便开始往破庙赶去。

  肩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体力得到补充,内气也回复了三成,背着两件异宝的张二牛特意选了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赶回破庙。

  快回到破庙之时,张二牛感到身后的包裹内一阵异动,想必是是那条白蛇破壳而出了。

  打开包裹,如炫彩琉璃般的蛋壳只剩下一些残渣,已经被刚孵化出的白蛇吞入蛇腹。可不光是蛇蛋蛋壳,连那株断裂的血灵芝也被这条贪得无厌的白蛇尽数吞下。

  蛇腹平坦,才吞下不久的蛋壳和宝药竟在瞬息之间就已经消化完毕了。

  张二牛手中金芒隐现,怒发冲冠,已经有些顾不得和血色大蟒的约定了。

  突然裤子口袋一阵灼热,像是感应到白蛇的出世,被张二牛放进裤子口袋的蛇珠有了反应。

  掏出裤袋中的蛇珠一看,张二牛大喜。血灵芝是极品血道宝药不错,这蛇珠融合了两条血色大蟒的一身精血想必也是不差,希望还有。

  一道白影激射而来,直奔张二牛手中殷红如血的蛇珠。

  同样的失误在这种冷静傲然的人身上又怎会犯第二遍,握紧蛇珠一拳捶在白蛇头顶。

  似是顺手为之,似是惩罚白蛇吞掉血灵芝,白蛇的头顶已经顶起了好大一个包。

  白蛇蜷缩着身子,两眼泪汪汪地望着张二牛,似乎有些不明白张二牛为什么要打它。

  事已至此,再宰了这条白蛇又能如何?平复下激动的气息张二牛一把抄起白蛇手握蛇珠便立马往破庙赶去。

  距离破庙已经不远,只是日色渐晚,务必在黑夜降临之前赶回,只怕迟则生变。

  一路的意外令张二牛神经有些紧绷,一心只想先赶回去,生怕再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在张二牛赶到破庙的时候天色未晚,黄昏刚至。天空中难得地出现了一片片火烧云的奇景,大地都被渲染成了一片喜庆的颜色。

  白蛇盘旋在张二牛的手臂上,张二牛站在朱权榛的身侧,惴惴不安道:“师父,血灵芝被这白蛇吞了,我手中这精血凝聚而成的蛇珠你看有没有用?”

  屏息凝神等待着朱权榛的回答,张二牛手心不自觉的冒出了些汗液。

  看着眼前皮肤黝黑面色却能看得出苍白的弟子,肩头的伤口不浅。想必此次取药吃了不少苦头,朱权榛心中不由有些怜惜。

  “二牛,心弦不必如此紧绷,我能感觉到这蛇珠的效用绰绰有余。”朱权榛安抚道。

  听到朱权榛肯定的回答,张二牛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张小花更是喜极而泣,自己一家人终于不用再经历生死离别。

  “二牛,你用法相金光把蛇珠撵磨成粉,再溶于沸水之中分成四份一份我先服下,你们三人再各服一份。有我的血苍穹在,可以把多余的精血存入你们身体各处,待需要时激发出来。”朱权榛吩咐道。

  张二牛于是便照朱权榛的吩咐撵磨煮沸,这血蟒精血所化的蛇珠溶于水中发出一股腥味儿,常人难以下咽。

  服下部分蛇珠,朱权榛能够感觉一股到澎湃汹涌的力量在体内随着意识引导修复自己的残躯。

  经脉和外伤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气海丹田里的真气可以被身体调度,只是一些深入府脏骨髓的暗伤还无法调理。

  如今的朱权榛虽可以调动神通,身躯却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战。

  特别是之前化魔所损伤的真元与生命精气得不到补充,这也是朱权榛生命所剩无几的主要原因。

  张二牛看着自己师尊好转,眼神不由看向了剩余三份蛇珠,道:“师父,不如你把我和小花的那份也付下吧,我们年龄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寻宝药。”

  朱权榛呵呵一笑,说道:“难道你师父在你眼里这么不堪,徒弟的东西也会贪墨?”

  知道朱权榛再说反话张二牛也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是用眼中的倔强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望着这个执着无私的弟子,朱权榛轻声道:“这等补充精血的东西有这一份就够了,再多对我来说也是浪费。不如给你们三个务实基础,免得以后出门别人说我的弟子不成气候。”

  张二牛与张小花也不是扭捏之人,这几天相处下来知道朱权榛做出的决定从来说一不二无人可以改变,便乖乖各自服下一份蛇珠。

  朱权榛身上发出血气充满整个破庙,如血色的雾气一般令破庙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可见。

  替二人洗精伐血后,朱权榛便着手治好了小豆子幼小贫弱的身躯,一顿操作下来已至午夜时分,朱权榛重伤才有些气色,脸庞才恢复的一些血色悄然褪去,面色苍白得不似活人。

  “小豆子你们不用担心了,今日便先如此,此地不宜久留,暂且先修养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又是一夜过去,次日三人已经从破庙离去。

  “二牛,你不想知道去哪里吗?还有师父的一切你都不了解,不好奇吗?”朱权榛披着破庙里神像身上的道袍,淡淡问道。

  不得不说重伤暴瘦之后,再披上这像模像样的道袍,这个时候的朱权榛看上去真似一个长伴青灯的出家人。

  只是连朱权榛自己都没有发觉,身上若隐若现逸散而褚凌厉的霸道气息,令陌生人心底不自觉产生一种惧怕和仰视的感觉。

  早已熟悉朱权榛的几个孩子倒是不在意,张二牛背着看似沉入梦乡实则昏迷不醒的小豆子,说道:“师父想说的自然会说,师父不说我不会问。而且如果师父真的有恶意,在恢复好伤势之后就可以下手了,何必如此麻烦,再替我和小花洗血伐髓。”

  朱权榛脸上故意露出一缕阴险之色,道:“万一我是想养肥了再吃呢?一顿吃三个,你又当如何是好?”

  张二牛看着朱权榛故作姿态,只得无奈道:“实力差距太大,只能另寻生路,再报血海深仇。况且小豆子受伤之时我看得出师父你是真情流露,二牛这么些年带着两位妹妹滚打摸爬别的本事没学到,察言观色的看人本事还是有一些的,不然我也不敢给师父喂下蛇珠。”

  听到弟子对自己的防备之心朱权榛不怒反喜,初相识便轻信于人这种人是活不长的,只有张二牛这种沉得住气又对事抉择果断且有情有义之人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自己真正的传承弟子。

  朱权榛满意道:“这次我们去的地方在云州,叫淄河郡。我本名叫朱权榛,在那边你师父我应该算是魔道中人,而且树敌众多。你们记得我的化名三木道人,可别不小心叫错了,不然有的烦了。”

  魔道中人吗?张二牛以前也听过一些连云山的山贼在酒馆里讨论过魔道,说的尽是一些了无人性,穷凶极恶的恐怖之人。

  而眼前的这位师尊虽然神通血苍穹有些诡异莫测,但传于自己和小花的绝对不似邪功魔诀,且这些时光的相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和激动的情绪,反而自律的有些过分。

  身边的张二牛沉默不语,朱权榛一手搭在其肩头,道:“二牛,你觉得什么是魔?或者你认为做些什么才算是魔?”

  张二牛沉思一会儿,回道:“残害生灵,伤天害理,屠天灭地的是魔。”

  “在平常人的认知中的确是这样的,再想想。”

  “肆意妄为,不拘于世俗规矩礼节,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全不考虑后果。”

  “对于现在的你回答得算很不错了。”朱权榛笑道:“但那些在我看来都算不得真魔。”

  朱权榛语气一凝,严肃道:“不管是被欲望所操控,还是被情绪所影响,都只能算是自身的奴隶。而成魔却是要做自己的主人。”

  “做自己的主人?”张二牛若有所思道。

  朱权榛见弟子悟性不错,继续道:“没错,做自己的主人,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知道自己真正想做什么,顾虑什么。不被世俗的力量影响本性,不为自身欲望侵染心灵,忠诚于自己,无畏于当世。”

  听到朱权榛的教导,身旁的张二牛与张小花双眼都出现了一抹不知名的神采。

  “金刚法相的修行讲究始于性,长于情,而止于心。在于真正控制自己的灵魂,放空自身迎接世界,是以金刚无相,世界为其相,金刚无名,吾名即其名。”

  朱权榛此时已经没有了金刚种子也没打算再修炼回法相,这些道理不能演示只得口述了。

  “而为师如今所修的魔,乃是己。已身,已命,已魂,已灵。修已而逍遥于天地之外,不受五毒八苦所束,不被四空六净所扰。一切只为真我。”

  朱权榛想在张二牛和张小花心中先确立好今后要走的道路。如今只不过给出选择。但走哪条路,怎么走,如何选择全在于他们自己的内心。

  朱权榛缓缓道:“你们也不必想太多。成为了我的弟子也不一定要成魔,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听从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在以后的人生路上不要太过纠结,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由你们自己决定。”

  想着背上的幼妹抚摸着缠绕在手臂上的白蛇,张二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越来越明亮。

  反道是一向最聪慧机敏的张小花听得有些头大,不由问道:“师父,能不能简单一点呀,听得小花头都有庙里腌菜的石头那么大了。”

  到底只是七岁的小孩,朱权榛把张小花扛起让其骑在自己脖子上,道:“现在不用明白,你们只需要记住八个字。极情于性,至诚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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