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想做而已
竹叶青并没有在青叶派长留，从大长老那里把木灵“忽悠”到手后，直接在院里拉响一支烟花。
烟花盛开的瞬间，玄空子就出现在了青叶派的大院里。
“女娃子，你效率够高的，不是说你那个老顽固阿婆不太好说话吗？”
一旁的竹叶青一个劲打眼色，玄空子熟视无睹。
虽然被古雨涵打成了中年时的模样，但是他小孩时的身体待的太久了，再加上之前遇到无勤奋那个活宝，还有楼家那丫头，让他的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活泼过。
当然他有活泼的资本，因为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代，没有能打过他的人。
除了古雨涵。
大长老的脸憋得通红，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竹叶青后，规规矩矩的给玄空子行了一礼。
“拜见前辈。”
虽然对方看着没有自己年岁大，但是那股气势是藏不住的。
就隔空出现这一招，足以证明一切。
本来想调侃竹叶青的玄空子突然盯着大长老出神。
饶是以大长老的定力，脸都被盯红了，而且就很怪异，虽然对方实际年岁可能比她大，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盯着自己这个老太婆，就很……
竹叶青伸手在玄空子的面前晃了晃，“前辈，前辈？”
“哦，木灵拿到了是吧？不好意思，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玄空子没有一丝尴尬的解释道。
大长老刚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自己尴尬的气氛，没想到接下来更尴尬了。
她面前的玄空子突然毫无征兆的趴在了地上，脑袋偏向一边，半张脸贴地。
空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不过带着一丝微怒。
“以为你是出来办正事的，结果就是来会见老情人是吧？！”
“小鱼儿，你要讲道理的，那位故人根本不是我的情人，而且也已经不知道去了多少年了，好歹也一起共过事，我如今见到一个很像她的人，多说两句，多看两眼不过分的吧？”玄空子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然而他错的非常离谱，有时候认错远比讲道理结局更欢快一点儿。
果然，空中听到玄空子这么说的古雨涵心里更气了。
“看吧看吧，今天让你看个够，说个够。小叶子，我们走！”
竹叶青突然被一股力量托了起来飞到了空中，趁离地面还不高的时候，她赶紧和大长老告别。
因为玄空子的脸贴地，看不到身后天空的情况，于是开口询问：“那个，人走了吗？”
“回前辈，走了。”
“呼~”
松了一口气后玄空子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这女人，轮回这么多年，别的能力没涨，脾气倒是涨的可怕。”
“前辈你……”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被她打趴下，只是让着她而已，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说完这话的玄空子，缩着脖子朝天上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事情后，才恢复之前仙气的模样。
“这是延寿丹，每颗能延寿一个甲子。”
“多谢前辈！”大长老激动的收下一瓶丹药，要是蜀山上那两个守门的太上长老看到一定会泪流满面。
简直区别对待，他们每人一颗，到这碰到女长老就直接变成了一瓶？！
玄空子突然有些沧桑的看着远处：“于私，我是希望你能多活几年的，因为能让我有记忆感的人真的不多了。但是，选择权在你，活到久的像怪物，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说完，玄空子直接消失不见了。
空中的古雨涵单手拎着竹叶青，看向玄空子消失的地方：“年岁越大倒是越矫情了。我们也走吧，和他去相反的地方。”
“您生前辈的气了？”那个之前赫赫威名的蜀山剑派三长老此时却像猫一样小心的问道。
“生他的气？要是较真我早就气死了。他应该是去巴地了，我们先回蜀山把木灵放好，然后去趟苍梧国取火灵。”
“这是当年蜀山故意把五行灵宝分出去的吗？”
“我怎么知道，这些破事得问那个矫情鬼。”
竹叶青突然老实了，大佬的花边新闻八卦不起。要是被扔下去怎么办，这里貌似有点高。
大月氏，
月亮湖中心，
一艘大船稳稳地停在那里，月无双带着月玲珑出来钓鱼放松。
这里是大月氏从山上神泉源头，特意引流过来而形成的内陆湖。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月玲珑拿着鱼竿撅着嘴说道。
月无双想笑却没有笑，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笑了出来，月玲珑一定会扔掉鱼竿就回去的。
“我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获得你的感激，只是我想做，愿意做而已。”
月无双轻轻抬竿一条深蓝色的大鱼被钓了上来，最后月无双又把鱼放回了湖里。
看了看身边空空的水桶，月玲珑撇了撇嘴：“你是在可怜我吗？”
“玲珑，我是谁？”
月无双突然正色的盯着月玲珑的眼睛问道。
“你有病吧？”
“我问你，我是谁？”月无双又问了一遍。
“月无双，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谁？”
没有理会发飙的月玲珑，月无双继续追问道。
似乎是被月无双盯得发毛了，月玲珑退了一步，小声的嘀咕：“皇姐。”
“我听不清，大点声！”
“皇姐，皇姐，皇姐！这下听清了吧？！”月玲珑突然有些委屈，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皇姐，就收起那些多余的心思。我最近做的一切完全是在履行一个姐姐的责任，如果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就明说，不要再说什么是我可怜你的话了。之前的我确实也想争过，既然生在了皇家，这种争斗就是避免不了的，有一次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你。”
“就是上次我出行古蜀，你派人截杀那次。我最信任心疼的丫鬟背叛了我，我小时候最疼爱的妹妹要置我于死地。那时我非常想坐上母皇女帝的位置，我想改变这糟糕的一切。”
“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些糟糕的事情，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就算是女帝也不行。说实话，古蜀之行以及后来经历的种种，让我越来越想远离那个位置了。”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
“因为我姓月，因为我是大月氏的二殿下，有些责任是跑不了的。而且我是想回来问母皇一些问题，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必须接着守在这里，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大月氏不能衰败。”
“说的好听，不还是贪恋权势。”月玲珑重新把鱼竿甩进了湖里，不过这次她挪了挪凳子，离月无双更近了一点。
见月无双盯着自己看，月玲珑有些不自在，手指用力扣着鱼竿，关节都变白了。
“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这边鱼多。”
“再近点儿，这里更多。”月无双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
“姑且相信你一次。”
拎着凳子走过来的月玲珑嘴上不承认，但是脸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一时间两姐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感情很纯粹，没有朝堂琐事的污染。
生气也只会因为吃食的分配不均，亦或者母亲在某些方面的偏袒。
“皇姐，为什么不把母亲也带出来散散心？”
“不是我不带，而是她不出来。她一直就没有出来过，玲珑，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哦。”
其实月玲珑也没有听明白月无双的话，但是这个时候听话的答应就是正确的选择。
思过堂内，月寒霜不停的用手指扣着墙上的字画，手指流血都没有停下，血迹甚至染红了下面几朵已经褪色的花。
那是月语兰当初留下的。
母亲，长老，就连神山上的白玉盘都向着她。
凭什么？明明她月寒霜才是最有能力和资格做女帝的那个，为什么她不用抢，很多人都要推着她上位？
推举的她最后离开大月氏，女帝的位置才落到自己的头上，凭什么？！
月寒霜一用力，墙被抠出来一个洞。没有穿透，而是这里有一个小暗格。
大大本子上面记录着月语兰从各种人嘴里打听到的各种小道新闻。
什么哪个长老爱吃什么，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宫里大臣私下里的丑事。
甚至连先皇后宫有几个男宠都记得清清楚楚。
砰，月寒霜又好气又好笑的把本子合上。
窗外的风吹过，灌进小洞里，反弹出很空灵的声音，就像乐器演奏一样。
只不过里面的啪嗒一声破坏了氛围。
这是一本更小的本子，拍了拍上面的土之后，月寒霜发现竟然是奏折的本子。
里面记述了能解释她多年困惑的事情。
月语兰不是她的亲姐妹，而是当时的大长老在神泉边捡回来的孩子。经过传承秘法的测试，月语兰身上有上古时期的月氏血脉。
所以长老和当时的女帝一致认为月语兰是将来带领大月氏走向巅峰的人。
了解了其中的原因之后，月寒霜突然大笑了起来。
“原来嫁到金乌帝国皇室是因为你的血脉，哈哈哈，亏你小时候还跟我瞎扯什么爱情，结果你也是被利用的人，哈哈哈！”
月寒霜有些疯魔了，尽管这里记录了她多年不解的答案，但似乎又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要是月语兰在这里一定会反驳她的，老娘当初决定嫁那家伙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金乌帝国的太子好吧，当然他也不知道老娘的身份，不然他一定会自惭形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