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赏
赐
李玥儿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互相逗乐的两个人，再看看自己这边，完全没人理会。
就连皇上都在和顾暖凉说话，对她赞赏有加，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本事，论身材样貌那一点也比不上自己，她要想办法在这里吸引大家的注意才行，否则日后在荣王府根本混不下去。
白晚晚有丞相府当靠山，自己什么都没有。
就在大家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顾暖凉和新册封的影常在身上时，李玥儿站了起来，大胆走到大厅中央，所有目光被她吸引，她暗自得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皇上，今日佳节，臣妾想献上舞道，为大家助兴。”
“哦？你还会跳舞？”皇上对这个李玥儿印象不是很深刻，她突然出现，一时竟想不起她是谁。
“臣妾斗胆请荣王爷为臣妾弹奏一曲凤凰曲。”李玥儿魅惑的目光看向容尽染。
凤凰曲是一首古曲，据说当初创作这首曲子的人，是因为在弹琴时，看到孔雀起舞，得了灵感而创作出来的。
后人根据这首曲子编了一套凤凰舞，据说这舞道对跳舞者要求甚高，加上舞曲乐谱极少数人知道，也极少数人能弹奏出来，因此流传的并不是广泛。
“你竟会凤凰舞？”皇上大悦，“朕多年前下江南曾见人跳过此舞，堪称美妙，至今再未见有人跳过，尽染朕记得你会弹奏凤凰曲，你来为她弹奏。”
容尽染眸色阴沉的可怕，他讨厌李玥儿这自作主张的姿态，甚至还将自己牵扯进去。
这首曲子正是那日，顾暖凉在凉亭里打盹，他看着顾暖凉的模样，才弹奏出来，没想到竟被她听去了。
他不想配合李玥儿，可皇上下令，实在拒绝，此刻已有人将古筝抬了进来，无奈下，他只好慢慢起身走至古筝前坐下。
“王爷有幸能与你合作这首凤凰曲，多谢王爷了。”李玥儿主动到容尽染面前献媚，以此向人炫耀，她和容尽染之间是有“感情”的。
“开始吧。”他低声道，却不抬头。
李玥儿强颜欢笑，后退两步，摆好姿势。
一开始沉重延绵的低沉，从容尽染修长白皙的指尖缓缓流出，众人安静。
李玥儿跳的非常投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舞姿上，虽说她的穿着打扮并不出众，可她身材样貌以及跳舞的神韵，算得上是一等一的。
容尽染弹奏着古筝，始终不抬头。
席中，顾暖凉单手撑着下巴，眼睛直直的盯着容尽染，目光在他的脸上和指尖来回荡漾。
她从琴声中能听出他的喜怒哀乐，这一去凤凰曲有些干涩，生硬，毫无投入感，听着令人乏味。
和当初她在“梦”里听到的完全不同。
掌声雷动，圣心大悦，“好，好，真是妙啊！这舞跳出了神韵，跳的出来，赏。”
李玥儿是第一个受赏之人，有人羡慕也有人鄙夷。
借由这个讨好皇上的人大有人在，柳扶影在舞道结束之后，来到李玥儿面前，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甚是喜欢。
“皇上这是哪儿来的这么标志的人儿，臣妾从未见过如此会跳舞之人，真叫臣妾喜欢啊！”
皇上高兴，本来对李玥儿并无好感，毕竟当初这个李玥儿可是公然违背他的意思，去招惹的容尽染。
原本她是要给容南星做妾侍的，不过今日李玥儿的表现让龙颜大悦，皇上便不在追究之前的事。
“她是朝中大臣李逵达之女，当初在地方立功调派到京城为官。”
事情的发展，总会引起连锁反应。
皇上的话一出口，丞相便开口道，“李逵达是个人才，上次宫殿修葺有一个难题一直没有解决，这李逵达知道后，竟然当场给了主意，帮着解决的。”
皇上似乎记得此事，“你是说南宫那边的事？是李逵达的主意？”
“正是。”丞相道。
“既然是人才，就应该受到重用。”皇上当场晋封李逵达，让旁人甚是羡慕。
这一次李玥儿不但让自己出了彩，还让父亲晋封，可谓一箭双雕。
正当她得意洋洋时，却见容尽染，面无表情起身回了原位，自始至终他都未曾看李玥儿一眼，甚至在她努力表演，博取他的欢心时，他也丝毫未动容。
难道他就是铁石心肠？
“荣王府的侧妃个个出彩，暖凉来。”
顾暖凉正望着容尽染发呆，没想到柳扶影会喊自己，慌张上前，“臣妾见过柳常在。”
“你们同为荣王府的侧妃，日后可要好生相处。”柳扶影道。
顾暖凉有些诧异，她与柳常在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怎会突然说这话？但在众人面前，顾暖凉还是乖顺的应承下来。
之后便准备各回各的座位，顾暖凉突然皱了皱鼻子，好奇的盯着柳扶影的肚子，莫名的来了一句，“柳常在你怀孕了，可要好生照顾身体。”
众人再次愣住，只有顾暖凉慢悠悠的回到座位上坐下，这才发觉，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就连柳常在都还站在原地未动。
她急忙站起身，显得有些尴尬，不是说要回原位了吗？怎么都没动？
只是此刻众人的注意力并不在顾暖凉身上，而是在柳扶影那里。
皇上先问，“柳常在你怀孕了？为何从未对朕提起过，什么时候的事？”
柳常在也愣在当地，“臣妾……臣妾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大家看向顾暖凉，此刻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一不小心说的话，让众人开始疑惑的。
皇上问顾暖凉，“你怎知道柳常在怀孕了？”
顾暖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她自己本身也不太清楚为何，但脑子里就是知道她怀孕的事。
见顾暖凉尴尬，容尽染忙起身帮忙说话，“她只是希望柳常在怀孕后照顾好身体，并无他意。”
尽管他如此说了，皇上还是当真了，此事可不是小事，“来人叫太医。”
顾暖凉眉头紧锁，刚才自己何必多说那么一句话呢，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容尽染来到她面前安慰道，“无碍，有本王在。”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众人脸上猜疑的表情那么真切，顾暖凉又怎会感受不到这里气氛的尴尬。
忽而听身后的白晚晚嘲笑道，“自己又不是大夫，就算是，没有把脉又怎会知道柳常在怀孕的事？怀孕在后宫可不是小事，看你怎么收场。”
说小了不过一句玩笑话，说大了，这可是欺君之罪，说不定会牵扯进柳常在。
她刚刚被宠幸，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自己这么一说，更像是帮着她争宠一般，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等太医来后，当场为柳常在把脉，众人凝神静气等着，尤其是皇上的脸色，越发难看。
顾暖凉心中有些没底，不由得朝容尽染身边靠了靠，他给以温和的微笑，才让她心里踏实些。
太医把脉过后，当即跪在皇上面前庆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柳常在真的有喜了，才一个月出头，所以害喜还不明显。”
听到这话，顾暖凉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还好自己蒙对了。
可她为何当时这么不经过脑子说了这样一句话，为了刚才自己的莽撞表示歉意，太来到柳常在面前，“恭喜柳常在。”
柳扶影更加喜欢顾暖凉，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说什么也不让走了，皇上也高兴，“这真是双喜临门啊，今日佳节竟有如此喜事，来人赏。”
顾暖凉也受到上次，别人以为她是故意争的，只有她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
至此原本属于李玥儿的风头，全部到了顾暖凉这边，李玥儿好不容易引起注意，被这件喜事掩盖住，这一切都是顾暖凉的原因。
李玥儿默默回到座位，只看着顾暖凉受人瞩目，她恨透了。
晚宴在绽放的烟花表演中结束，回去路上顾暖凉又累又困，趴在容尽染腿上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忽而听容尽染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柳常在怀孕的？”
“我当时就觉得她怀孕了，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太清楚，额……应该是一种预感。”顾暖凉说道。
忽然坐起，猜测道，“会不会因为我能变成猫的原因，所以才会感觉到柳常在怀孕的事？动物一般比人的感觉灵敏。”
顾暖凉非常肯定一定是这个原因，容尽染也未反驳，好在她没有因此事惹祸上身，“日后在皇上面前，说话还是要小心一些。”
她点点头，经过此事，她也算明白了，宫中厉害关系网太复杂，一句话说不对很可能就会被人针对。
顾暖凉重新趴在容尽染腿上，打着哈欠开始犯困。
“何时我们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他低喃着说。
“嗯？你说什么？”她困得厉害，迷迷糊糊的。
“困了就睡吧。”他抚摸她的头，轻声道。
顾暖凉从那次宴会上回来之后就一直想着有事要问容尽染，可回来睡了一觉之后，忽然想不起到底要问他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