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证人
“王爷！”白晚玉大叫一声，跌跌撞撞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哭得稀里哗啦，“王爷，我只是路过，真的没做这样的事！”
容尽染静静端坐在哪儿，眼神有意无意看了看顾暖凉，见对方好似在生气，心底也升起一股淡淡的怒意。
他就知道这些女人不会安分，肯定是把他家暖暖给气着了。
见容尽染没说话，白晚玉脸上又是一白，她愣愣地瘫坐在地上。
今早有丫头来说王爷找她，一想到昨天的柔情蜜意，她特意起了个大早。那丫头说是王爷在花园等她，谁知道花园里等着她的不是王爷，而是……
那只白猫儿是王爷最喜欢的，在还没进府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会傻到对王爷的心头之爱动手！
一股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白晚玉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侧头望着正掩面而泣的好姐姐，冷声说道：“白晚晚，是不是你在陷害我。”
她不是傻子，有人要害她是因为她触及到了某人的计议。放眼望去，除了白晚晚，她想不到还会有谁和她有如此深的仇怨。
“白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白侧妃平日里挺喜欢王爷的那只猫儿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李玥儿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虽说她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火没烧到她和暖暖身上，不影响她隔岸观火，顺带再加一把柴火。
白晚晚畏畏缩缩抬起了头，眼眶红红的，一副愕然。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姐姐怎么会……你可以好好的和王爷说，王爷一定不会不管你的。”说到伤心之处，甚至还落下了眼泪。
白晚玉冷哼一声，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白晚晚，这一刻，她真是忍不住想冲上前去掐死她。
“姐姐？”她顿了顿，冷声道。
“今日有个丫头说王爷找我，让我去花园，可谁知我一到哪儿就看到了这一幕，姐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儿胡说八道，不是姐姐的手笔，又会是谁的呢？”
白晚晚一滞，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很快就想好了对策。
“夏至呢？是夏至把我们叫来的，一路上和我说了几句，姐姐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白晚晚低声说道，话里话外都是一片伤痛。
大殿内还是没人开口，站在容尽染身旁的夏至抖了抖袖子站了出来，她看了看白晚晚，大声道：“是的，奴婢确实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每个主子。”
白晚晚心里一喜，刚才的忧虑一扫而空，不由得挺直腰板继续道：“妹妹做错了事就应该承认错误，而不是推脱给别人。姐姐只是为你好罢了。”
“白晚玉，你认罪吗？”容尽染沉声道。表面上一副怒意，心里却冷声笑了起来。
这般三脚猫的伎俩，他确实看出来的。白晚晚下手陷害白晚玉，可没想到白晚晚用的是这样的法子。
幸亏他知道那只猫儿绝对不可能是他的暖暖，可一想到白晚晚竟然敢把心思打在暖暖身上，不由得有几分认真的怒意。
被这么一怒喝，白晚玉也跟着抖动起来，颤抖着嘴唇说道：“王爷，这事不是晚玉做的，晚玉不认！”
她紧紧拽着拳头，想起鲜血中蜷缩着的猫儿，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你是说有个丫头来给你传消息，那个小丫头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顾暖凉淡淡出声，抬眼看着地上的人。
“……记得。”白晚玉愣了下，连忙回过神来答道。
顾暖凉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正声道：“夏至，你去把府内的小丫头全部叫过来，全部。既然白姑娘这样说了，那就让她看看到底是哪个。”
扫到白晚晚身体一僵，眼中的笑意越发重了起来。今早叫白晚玉去花园的，不是他人，正是换了装的夏至。
她料定白晚玉会高兴得不得了，哪还有什么功夫去瞧来通知的小丫头是谁。若是记住了，怎么可能会淡定到现在？
白晚晚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她今日本来是想让人这般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暗骂一声顾暖凉多管闲事。
容王府可不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可因为容尽染不喜女色，丫头的数量也不是特别的多，没一会儿，夏至就带着一堆丫头走了过来。
看着人群越来越近，白晚晚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了起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白晚玉敏锐地发现了白晚晚的不安，刚才还惨白的脸一下子鲜活起来，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饶有兴趣地看向白晚晚。
没办法，天都要助我。
小丫头们有序地排了起来，夏至现在最前头行礼说道：“王爷，府里的丫头们全叫过来了。”
容尽染点了点头。夏至又道：“白姑娘，你现在过来看看，有没有今早来找你的那个小丫头。”
听到夏至叫她，白晚玉收回了眼神，柔柔朝着夏至那方向走去。
时间一下子漫长了起来，白晚玉一排一行细心辨认着，白晚晚在里头等得心痒痒。除了她以外，其余几人皆是正襟危坐。
“白侧妃，你怎么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被吓着了？”李玥儿贴心的问道。
下一秒，容尽染的眼神就停在了白晚晚身上。
白晚晚被盯得一愣，连忙回答：“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了这事儿，确实有些……谢谢李侧妃的关心。”
谢谢？白晚晚又是冷哼一声，要不是还有一个祸害在……等她把白晚玉赶出容王府，下一个就是你李玥儿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人顺着望去，白晚晚惊得目瞪口呆，那跪在白晚玉身前的小丫头……她不是让人送去丞相府了吗？
原来，当白晚玉走到那个小丫头身前正准备路过，小丫头却颤颤巍巍哭着跪了下来，连声说道：“白姑娘对不起，白姑娘对不起。”
白晚玉勾唇一笑，眼看快走到最后，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哪记得今早的小丫头长什么样子，可是就这么放过白晚晚心中不甘极了。
谁知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起来，和我进去。”白晚玉冷声说道，侧头看向屋内的白晚晚，眼神像是一条毒蛇。
白晚晚啊白晚晚，你的好日子终于是到了头。在她的记忆里，白晚晚就是天之骄女，优秀的出身，优秀的容貌，甚至还嫁给了容王。
可为什么她一切都要好过自己？等到白晚晚被赶出了容王府，虽说没有被休，白晚玉却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每近一步，白晚晚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想阻止她进来，却不得不呆呆地坐在那儿，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一切哪能如她所愿。
“王爷，她就是那个小丫头。”白晚玉拱了拱手，将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小丫头推了出来。
小丫头哪见过这般阵势，连忙跪下来不停磕头求饶。
夏至走到了容尽染耳边说了什么，只是他的表情越来越冷，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你是白侧妃院子里的丫头？”容尽染沉声问道。
话音一落，端着茶杯的手一松，“啪”的一声，惊醒了怔愣着的白晚晚。
她抬谋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王爷，连忙说道：“她确实是妾身院子的。只是妾身并没有让她做这样的事！”
随即又狠狠对着地上的小丫头怒喝道：“我待你不薄，为何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儿？”
小丫头被白晚晚这么一骂，眼泪立马就留了出来，转头对着白晚晚磕起头来，“主子，主子，不是您让我去的吗……奴婢知错了！”
话说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就能看出来。顾暖凉“啪”的一声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白侧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憋在心中的怒意总算是有口而出，顾暖凉气得浑身发抖。
“王爷，是姐姐做的，和我无关，请王爷为我主持公道啊。”白晚玉见状，连忙对着容尽染哭诉道。
白晚晚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她收起了愤怒，转头哭哭啼啼地看着容尽染道。
“王爷，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让人给诬陷了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你可有什么证据？”容尽染仍旧端坐着，只是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好看。
小丫头颤颤巍巍，从怀中摸出了一样物件，小声啜泣，“这是白侧妃给奴婢的奖赏，说是做了些事，以后的好处还会不少。”
她手中拿着的，正是白晚晚常戴在头上的金步摇。
这是丞相在白晚晚生辰送给她的，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让人打制，上面还镶嵌着绿松石。
容尽染一见，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侧头看向白晚晚。
没想到对方竟然拿出了这金步摇，白晚晚彻底懵了，连忙跪过去抓紧容尽染的衣角，又惊又恐。
“王爷，妾身不知道，妾身不知道。妾身没让她去做这事！”
容尽染看着如花一般的脸，心底泛起一股恶心，抬手抚开了她的手，冷声说道：“那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