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西湖边的神秘商人
系统问题处理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
在张小凡收到提示的一刻，杨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凡哥，找我？”
杨俊倒挺自来熟的，觉得张小凡年纪和他相反，叫老板不习惯，就跟着刘山一起喊凡哥了。
张小凡倒也不介意，相反还挺喜欢杨俊性格的。
“坐。”
短暂沉默后，张小凡说道：“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我的失职，没想到柳树会做出这种事。”
杨俊摆了摆手：“其实也怪我，面试时我就感觉他不喜欢我了，不应该轻信他的话的。”
张小凡看着杨俊，笑道：“你就直接来公司了，难道不怕我不要你吗？”
“你不要我还得要网吧管理系统吧？”杨俊翘起二郎腿道，“就算是改BUG，我相信你也舍得拿钱出来。”
张小凡把话题引回到网吧管理系统上。
他有一堆记录的BUG，都是柳树说无法解决的。
重新调试后，他测试已经没有问题了。
“呦，胆子不小啊，竟然还敢留后门！”
张小凡故意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准备看看杨俊是个什么反应。
“冤枉啊！”杨俊喊道，“你想想我当时只有一个小时时间，一个正规软件哪有那么简单写出来，这些还是我回去后仔细修改的结果。”
新版的网吧管理系统BUG已经全部解决了，已经能初步投放测试了。
“凡哥，你打算卖多少钱啊？”杨俊摩拳擦掌问道。
“卖钱？不，我们免费给网吧用。”
杨俊的笑容凝固了。
“免费使用？”
“没错。”张小凡点点头，“你继续优化版本，我会组建一支销售和实施团队，负责在全省范围内推广这套系统。”
“不是吧，你要做好事啊？”杨俊不悦道。
张小凡是承诺过会按照销售额支付奖金的，免费给网吧使用，他的奖金就泡汤了。
张小凡神秘一笑：“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
98年代上网很贵，大部分的网吧里面就十台左右的电脑。
而且由于互联网缺乏监管，盗版软件满天飞，正是这一时期，用户养成了“用软件还要收钱？”的思想。
张小凡第一个推广对象，依旧是汽车北站的网吧。
网吧今天没有开业，正好赶上互联网第一次升级。
网吧老板王浩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知道要给用户带来更好体验才能吸引更多用户，在宽带扩充第二天，就找来了电信局的人升级宽带。
“师傅，谢谢了。”王浩将安装人员客气地送出门，还给他们每个人塞了烟，“以后有问题还麻烦你们帮忙看看。”
拿人手短，师傅们乐呵呵地摆手道：“打个电话我们就来。”
送走了师傅，王浩看看见站在网吧门口的张小凡。
张小凡帮他解决了大隐患，王浩对他还是相当客气的。
笑呵呵地请张小凡进了网吧大门。
“哟，装修过了啊。”
看着四排整齐排列的电脑，张小凡眼睛一亮，比起先前乱糟糟的环境好多了。
王浩点上烟，笑道：“上次打架弄得一团糟，装修一下除除晦气。”
“怪我咯？”
“哪里，都是红鬼那一群人乱来。”王浩赶紧回道，紧接着，他看着张小凡的侧脸问道：“小老板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又搞了新网站吗？”
“聪明，不过不是新网站，而是...”张小凡掏出磁盘，“我有个新项目。”
...
王浩擦了擦脸上的汗。
网管巡视了一圈，回道：“每台都查过了，跟管理系统的时间都对得上！”
这年头开网吧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就是人工计费。
上网的人一多，就容易出差错，时常出现用户不承认自己时间到了的情况，为此经常发生争执。
有了这套管理系统，就不用再怕用户唧唧歪歪了，时间一到，系统会自动锁定机器。
王浩对这软件非常感兴趣，拍板道：“好，你这软件多少钱？我买了！”
“不要钱。”
“不要钱？”王浩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大费周章搞出这样一个软件，竟然不要钱？”
作为生意人，王浩清楚天上不会掉馅饼。
张小凡没有隐瞒，说道：“现在还在测试阶段，将来也不会出买断制，而是按月收费。”
闻言，王浩当场就变得有些懵逼了。
“张老板算盘打得真是叮当响啊，先把市场抢下来再收费。”
“聪明。”张小凡有些佩服王浩，不愧是生意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
“价格太高了我们可负担不起。”
“初步定价是99块钱一个月，不过现在还不用收费，你就先用着呗。”
王浩轻笑道：“可以啊，我还以为要一年收个一两万块的服务费呢。”
张小凡摇摇头，“小公司哪负担起这钱，听起来，王老板以前在大公司做管理？”
这年头服务费上万的，只有企业管理工具，最典型的就是SAP。
“是啊，以前在MOTO当项目经理，小老板还挺见多识广的。”王浩有些惊讶，一句话就能猜出这些。
“你就用着吧，我们的收费肯定没那么高。”
...
张小凡紧接着跑了几家网吧，但并不是所有的老板都和王浩一样好说话，心里抵触销售，看都不看就把张小凡赶走了。
做销售被拒绝是家常便饭，张小凡倒也没放在心上。
正值中午时分。
张小凡买了块面包，坐在西湖断桥的长椅上，享受着风景。
西湖边人来人往，游客数量丝毫没有因为天气炎热减少。
就在这时，张小凡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大热天的，穿着风衣，碰到人就凑上去问话。
这场景不由让张小凡想起了在天桥上兜售不健康碟片的人。
不多时，那人晃到了张小凡身边，向他打招呼：“哥们，买碟不？”
“不用，谢谢。”
张小凡起身就要开，对方就一把拉住了他。
“先别急着走啊，保准是年轻人喜欢的。”
“真不用，我有女朋友了。”张小凡开玩笑道。
“正好啊，跟女朋友一起玩！保证你玩得爽！”
这句话把张小凡整不会了，经过几次严打之后，人们的思想变得保守了许多。
九八年竟然说出这么开放的话。
反而激起了张小凡的兴趣。
“什么碟，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