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动涌现
宇黎站在高处，目光无意识看向玻璃上那道裂痕。这是三天前，一只丧尸撞上来时所留下的。那只丧尸穿着快递员的制服，胸前还别着工牌，在楼下徘徊了整整一天，最后发疯似的撞向这栋楼的大门。
门上的玻璃很结实，撞了很久，只是裂了道缝。只见那只丧尸的头都撞破了却毫不在意，暗红色的血迹顺着头往下滴落，它的行为好似在报复生前的不公。
街道上，两只丧尸漫无目的地游荡。它们动作迟缓，却异常执着。宇黎记得，三天前这里还是车水马龙的商业区，现在却只剩下破碎的橱窗和翻倒的汽车，街道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他的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这种痛感他再熟悉不过——每次“预知”要出现时就会这样。宇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看到自己正在下楼，楼梯间里很暗。转角处蹲着一只丧尸，它穿着保洁员的制服，背对着他。就在他经过的瞬间，那只丧尸突然转身，腐烂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画面戛然而止。
宇黎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这是他第三次获得预知，每一次都准确得可怕。第一次预知让他躲过了这栋楼里的丧尸群，第二次让他找到了这间安全的办公室。
现在，预知告诉他，楼梯间里有危险。
但他必须下去。办公室里只剩下半瓶水和几包饼干，再待下去就是等死。
宇黎将棒球棍别在腰间，轻手轻脚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与地毯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电梯早就坏了，他只能走消防通道。
推开消防门的那一刻，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宇黎屏住呼吸，呼出了一口气，握紧了棒球棍。楼梯间比他预想的还要暗，应急灯早就熄灭了，只有安全出口的标志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他数着台阶往下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转角处，预知中的场景重现了——那只穿着保洁制服的丧尸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似乎在啃食着什么。
宇黎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放轻脚步，试图从丧尸身边绕过去。就在这时，丧尸突然停止了动作。
宇黎以为丧尸没看见他在心里默念，别看见我，没看见我。
就在他以为能安全通过时，丧尸转过身来，眼冒红光朝他走来，嘴角周围似乎还残留血渍，吓了他一跳！
宇黎几乎是本能地挥出棒球棍。“砰”的一声闷响，丧尸的头颅歪向一边，但它并没有倒下，反而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预知没有告诉他，这只丧尸比普通的要强壮得多。
宇黎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墙上。丧尸的指甲几乎要抓到他脸上，腐烂的恶臭让他作呕。他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丧尸腹部，趁着对方后退的间隙，抡起棒球棍猛的砸向它的太阳穴。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丧尸彻底不动了，宇黎才停下来。他的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低头看去，看见丧尸的制服上别着工牌：张秀芳，部门保洁部。
心想“看来，这里有不少人变成了丧尸”。还是小心为妙，说完他绕过尸体继续往下走，到快接近下一层楼梯间时听到了微弱的抽泣声。
宇黎的脚步在楼梯间停了下来。那微弱的抽泣声像一根细线，紧紧地拉扯着他的神经。他的心跳还未从刚才的搏斗中平复过来，此刻却又被这声音搅得更加紊乱。他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掌心渗出的汗水让棍柄变得滑腻。
“有人在那里吗”他低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连续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就在他试图往下走时。
抽泣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他的声音吓到了。宇黎屏住呼吸，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动静。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是幸存者吗？还是某种新的危险？预知能力并没有给他任何提示，这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他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楼梯间的光线依旧昏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标志发出微弱的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射在墙壁上，仿佛一个无声的幽灵。
“别怕，我不是丧尸。”他再次开口，声音尽量放得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依旧没有回应。
宇黎的心跳加快了。他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往下走，尽快离开这栋楼，找到食物和水源。但那个抽泣声却像一根无形的线，将他牢牢地拴在原地。他的内心开始挣扎——是去查看，还是无视？如果是幸存者，他不能见死不救；但如果是陷阱，他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内心的矛盾让他感到一阵烦躁。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但他的良心却在不停地谴责他。他想起了三天前的自己，那时他还躲在办公室里，眼睁睁地看着楼下的丧尸群肆虐，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如果当时有人能帮他一把，或许他现在的处境会好很多。
“我不能就这样走掉。”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脚步放得更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楼梯间的空气里弥漫着腐臭的气味，混合着灰尘和血腥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他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预知能力在警告他什么，但他却无法清晰地捕捉到任何画面。
转过一个拐角，他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小女孩，蜷缩在楼梯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她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哭声。她的身边散落着几包零食和一瓶水，显然是从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里找到的。
宇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孩子。他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不是什么新的危险。但紧接着，他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一个孩子，在这种环境下，能活多久？他该如何带着她一起逃生？
“别怕……”他轻声唤道，生怕吓到她。
小女孩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警惕。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嘴唇微微颤抖，像是随时准备尖叫或逃跑，也对在这样的环境下，警惕任何人，是应该的。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宇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他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像是怕惊扰到她。“我叫宇黎，你呢？”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怀里的零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宇黎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现在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轻易相信他人的世界了。丧尸的爆发让每个人都变得警惕和自私，甚至连孩子也不例外。他蹲下身，与她的视线平齐，试图让她感到一些安全感。
“你一个人吗？”他问道，声音依旧轻柔。
小女孩依旧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稍微松动了一些。她的目光在宇黎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值得信任。
宇黎叹了口气，知道短时间内很难取得她的信任。他看了看她身边的食物和水，意识到她可能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他的内心再次陷入了矛盾——他不能丢下她，但带着一个孩子逃生，无疑会增加很多风险。
“听着，我知道你很害怕，”他继续说道，“但现在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离开这栋楼，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小女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动摇。她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宇黎感到一阵挫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他站起身，朝她伸出一只手，“来吧，我会保护你的。”
小女孩盯着他的手，犹豫了几秒，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是因为长时间蜷缩在角落里。她的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包零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宇黎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转身朝楼梯下走去，小女孩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她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楼梯间里的气氛依旧压抑，腐臭的气味让宇黎感到一阵窒息。他的太阳穴依旧隐隐作痛，仿佛预知能力在不停地提醒他什么。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保持冷静，为了自己，也为了身后的那个孩子。
“我们得快点，”他低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小女孩说。“天快黑了，夜晚会更危险。”
小女孩没有回应，但她的脚步加快了一些。
宇黎的内心依旧充满了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只能继续往前走，面对未知的恐惧和危险。
楼梯间的光线越来越暗，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踏入一个更加黑暗的世界。宇黎的心跳加快了，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棒球棍，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我们会活下去的，”他低声说道，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安慰身后的那个孩子。“一定会的。”
宇黎和小女孩一前一后地走在昏暗的楼梯间里，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腐臭的气味依旧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无处不在的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宇黎的太阳穴依旧隐隐作痛，预知能力似乎在警告他什么，但他却无法清晰地捕捉到任何画面。他只能凭着直觉，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小女孩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包零食，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警惕和不安。宇黎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现在的世界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轻易相信他人的世界了，连孩子也不例外。
“你叫什么名字？”宇黎终于忍不住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小女孩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回应。过了几秒，她才低声说道：“小萱。”
宇黎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她愿意开口说话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继续问道：“小萱，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
小萱的声音依旧很低，带着一丝颤抖：“两天……我和妈妈走散了。”
宇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没想到小萱竟然已经独自在这里待了两天。一个孩子，在这种环境下，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他的内心再次陷入了矛盾——带着一个孩子逃生，无疑会增加很多风险，但他不能丢下她。
“你妈妈……她去了哪里？”宇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不想让小萱感到更多的恐惧。
小萱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我们本来在楼下的超市里找食物，突然有很多丧尸冲进来……妈妈让我先跑，她说她会来找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宇黎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小萱的妈妈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丧尸爆发后，很少有人能从那群怪物的包围中逃脱。但他不能告诉小萱这个残酷的事实，至少现在不能。
“我们会找到她的，”宇黎轻声说道，尽管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但现在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小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不安，但似乎对宇黎多了一丝信任。
他知道，带着小萱逃生会增加很多风险，但他不能丢下她。他想起了三天前的自己，那时他还躲在办公室里，眼睁睁地看着楼下的丧尸群肆虐，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如果当时有人能帮他一把，或许他现在的处境会好很多。
“我不能就这样走掉。”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他们继续往下走，楼梯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踏入一个更加黑暗的世界。宇黎的心跳加快了，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棒球棍，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他的太阳穴依旧隐隐作痛，预知能力似乎在不停地提醒他什么，但他却无法清晰地捕捉到任何画面。
“我们会活下去的，”他低声又说了一遍，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安慰身后的小萱。“一定会的。”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依旧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当他们走到下一层楼梯间时，宇黎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移动。他的心跳猛地加快了，手指紧紧攥住棒球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别动。”他低声对小萱说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小萱立刻停下了脚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宇黎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扫过楼梯间的每一个角落。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地向他们靠近。
那是一只丧尸，穿着保安制服，脸上布满了腐烂的伤口。它的动作虽然迟缓，但异常执着，仿佛嗅到了猎物的气息。宇黎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知道，一旦被这只丧尸发现，他们就会陷入危险。
“跟紧我，别出声。”宇黎低声对小萱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萱点了点头，紧紧跟在宇黎身后。宇黎缓缓地移动脚步，试图从丧尸的身边绕过去。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楼梯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丧尸的低吼声在回荡。
就在他们即将绕过丧尸时，小萱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碎石，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丧尸猛地转过头，腐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表情。它发出一声低吼，朝着他们的方向扑了过来。
“跑！”宇黎大喊一声，一把拉住小萱的手，朝着楼梯下方狂奔。
小萱的脚步有些踉跄，但她紧紧抓住宇黎的手，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丧尸的吼叫声在他们身后回荡，仿佛随时都会追上他们。宇黎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爆炸，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逃出去。
他们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下一层的楼梯间，宇黎才猛地停下脚步。他迅速推开一扇消防门，拉着小萱躲了进去。门后的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一扇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别出声。”宇黎低声对小萱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小萱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宇黎屏住呼吸，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丧尸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似乎没有发现他们躲进了这里。
宇黎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跳依旧没有平复。他知道，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他低头看了看小萱，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没事了，”他轻声安慰道，“我们暂时安全了。”
小萱点了点头，但她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宇黎知道，她已经被吓坏了。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让她感到一些安全感。
宇黎知道，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栋楼。天快黑了，夜晚的丧尸会更加活跃，危险也会成倍增加。他看了看小萱，发现她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他知道，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否则小萱可能撑不下去。
“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宇黎低声说道，“你还能走吗？”
小萱点了点头，但她的脚步明显有些虚浮。宇黎知道，她已经在强撑了。他环顾四周，发现走廊尽头有一间办公室的门半开着。他拉着小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文件散落一地。宇黎迅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丧尸后，才带着小萱走了进去。他关上门，用一张桌子堵住门口，确保丧尸无法轻易闯入。
“你先休息一下，”宇黎对小萱说道，“我去找点水和食物。”
小萱点了点头，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她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恐惧，但似乎对宇黎多了一丝依赖。
他在办公室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瓶水和几包饼干。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们撑一段时间了。他走回小萱身边，将水和饼干递给她。
“吃点东西吧，”他轻声说道，“我们得保持体力。”
小萱接过饼干，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她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口都在珍惜。宇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怜悯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护好这个孩子，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
“我们会找到你妈妈的，一定会的”宇黎低声说道，尽管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但现在我们必须先活下去。”
小萱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你”此时的她好像对他多了一份依赖。
夜幕渐渐降临，办公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宇黎的太阳穴依旧隐隐作痛，预知能力似乎在不停地提醒他什么，但他却无法清晰地捕捉到任何画面。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保持冷静，为了自己，也为了小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