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跤成龟奴
“主人,起床啦~”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
“每天努力一点点,富婆给你送甜点~”
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关掉闹钟,被窝里探出一个鸡窝头来。
陈洵伸了个懒腰,大喊了一声,顺手把床头的卫生纸团丢进垃圾桶里。
锅里白水煮面条,卫生间里叮叮当当。
刷完牙,陈洵仰天长叹。
一想到又得去找工作,他就想死。
明知道又是被拒的一天,可还不得不出去强颜欢笑。
要不是得吃饭,他真宁愿窝在这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当老鼠人。
末流本科毕业,考研失败,考公失败,又是学的天坑专业。
投递简历屡屡被拒,好的工作不要他,差的工作又看不上。
昨天女友还跟她分手了。
还问他虽然分了,但以后还能不能约……
陈洵骂了句娘,把她删了。
他想,这一辈子,好像就没干过什么成功的事情。
爹妈靠不住,自己没本事,哪怕吊死在出租屋里,也没人知道。
房间隔音效果很不好,隔壁老大爷电视从白播到黑,吵得陈洵睡不着觉。
陈洵去理论了几次,第一次被人家倚老卖老讹了几百块钱精神损失费。
第二次把直接跟人家儿子打了起来,差点儿又赔几百块钱。
第三次眼见老头子又要装旧病复发,他赶紧跑了。
“虞王墓终于找到,墓中这幅《虞王行乐图》,为南盛国的存在,又增加了证据。”
那边电视传来不知什么新闻,说哪里又有什么古董挖出来了。
陈洵想入非非。
若是他也有什么家传古董该多好,随便卖他几千个亿。
要是有了钱该怎么花呢……
先买房子?
不行,现在买房是傻子……
买车?
买什么车呢……
陈洵光着脚丫站在卫生间光滑的地板上,听见外面水开了,刚转身,脚底一滑。
呱唧!
一米八七的大高个,直挺挺躺在地上,满头是血。
——
“狗子!你个无耻下流的东西,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
陈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好一幅香艳盛景。
他还没缓过神来,面前一位丰腴的女人,已然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啪!
他捂着脸,一脸蒙圈,突然发现房间陈设古色古香,甚至还有些……
陈洵头一阵刺痛。
他穿越了。
穿越到一个国号大盛的王朝。
目前是江南省,盛阳府最大的青楼,飞香楼里一个叫狗子的龟奴。
这个狗子从小死了爹娘,被舅舅五两银子卖到这里来,一干就是十年。
如今已经十五岁。
从烧火伺候人的小奴才演变成一个伺候人的大奴才。
而刚才抽她的女人也不是别人,乃是飞香楼的头牌,赛貂蝉。
赛貂蝉人如其名,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多少人豪掷千金,只为换她回眸一笑。
而她也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结果……
被狗子给霸王硬上弓了。
龟奴的职责就是伺候这些姑娘们,刚才狗子偷偷往赛貂蝉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
本以为今日能逍遥快活成神仙,结果一不留神死床上了。
陈洵满脸委屈。
事儿又不是他干的,他是完事儿之后才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嘛!
他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
女人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娇声细语的,眼神也极尽妩媚。
“平常只看你脸蛋儿生得好,不曾想处处生得好,姐姐方才可真是……今后你常来姐姐屋里,可好?”
赛貂蝉娇滴滴说着,身子软绵绵的,忍不住往陈洵身上贴。
“大姐!”
陈洵噌的一声跳下床,迅速找到衣服穿上,义正言辞。
“请你自重!”
女人一怔,刚想骂人,外面突然传来喊叫声,还有摔打东西的声音。
“抓私盐贩子!四处去搜!一个房间也不能放过!”
“官差来了……”
赛貂蝉脸色大变,披上衣服下床。
陈洵看着她,皱眉道。
“你们这里还藏私盐贩子?”
“什么你们这儿我们这儿,你不是这儿的人?告诉你,今后你最好伺候得老娘我舒舒服服的,要不然老娘我把事情捅出去,大家谁也别好过!”
她刚骂完,突然一人推门而入,浑身是伤,脚都不曾站稳,便一翻白眼,晕在地上。
“哎呀!”
赛貂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谁啊……”
陈洵看了眼男人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是被刀剑砍得。而且穿着打扮,也很像一个商人的样子。
“不出所料,这人应该就是官兵要找的。”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重。
陈洵神情凝重。
“不好!官兵搜到这里来了……咱们赶紧躲起来!要不然好歹问一个包庇罪!”
赛貂蝉一听,也害怕了。
她是个没见识的,此刻早就慌了神。
“那、那咱们往哪儿躲啊?!”
陈洵环顾四周。
房间实在太小了,一个柜子,一张床,一个桌子就把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躲都没地方躲。
“跳窗户!”
“什么?”
陈洵话都来不及说,打开窗户,立刻跳了下去。
至于赛貂蝉?
滚他娘的,萍水相逢,谁管她!
老子都当龟奴了,还不想办法脱身而走?
今日趁乱逃走,那才是鱼入大海,鸟上青天。
再也不受羁绊了!
房间在二楼,陈洵跳下窗,站在屋檐上。
如果就这样跳下去,不死也得摔成骨折。
陈洵咽了下口水,有些犹豫。
但里面似乎真的有官兵进来了。
正在查赛貂蝉。
不管了……
陈洵瞅准左斜方那棵歪脖子树,只要跳上去,就能慢慢爬下去。
他纵身一跃,像小鸟一样展开双臂。
却没能像小鸟一样飞起来。
呱唧。
脸朝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又晕过去了。
歪脖子树底下,停着一辆马车。
车旁边两个男人正在等人。
一看陈洵从天而降,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拉起来仔细端详一阵。
“这脸上全是血,看也看不清,到底是不是三爷啊。”
另一人道。
“咱们也没见过三爷啊……反正除了三爷事先吩咐过,谁还会知道咱们在这儿?只是三爷怎么会从楼上跳下来呢……”
“保管是那些人追得紧了,三爷没办法。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
两人说着,把陈洵塞进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