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准备携款跑路
“陛下，汤将军他…”独孤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作为大楚皇后，正因为陛下昏庸，朝政大半都落在她肩上。
这些日子她早已摸清汤红达的底细，此人分明是楚瑜安插在朝中的眼线。
“皇后不必多言。”陈楚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朕自有打算，你且看着便是。”
如今北方楚瑜叛乱未平，还有不少藩王正在等待机会。
西境又有乾国十万大军虎压境。
朝中柳明志与白承嗣两派争斗不休，把持朝政多年。
民间更是暗流涌动，处处都是要诛杀他这个昏君的势力。
虽说离亡国尚有时日，但陈楚此刻只想尽快甩掉这烫手山芋。
管他是楚瑜还是旁人，哪怕是个乞丐想当皇帝，他都乐意双手奉上。
很快，汤红达便匆匆入宫面圣。
“臣汤红达，叩见陛下！”
陈楚注视着汤红达，缓缓开口：“汤将军，可知朕为何召见你？”
汤红达不假思索答道：“陛下召见臣，想必是为了乾国再度进犯大楚一事…”
“错！”陈楚直接打断，“朕召你，是为了永州的事。”
汤红达微微一怔，显然未曾料到是这个缘由。
“先起来吧。”陈楚走到他面前，绕着他缓缓踱了一圈，才继续道：“汤将军，永州那边可是来了八百里加急。”
“此事，你可知道？”
汤红达神色诚恳，摇头道：“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虽然刚才那侍卫并未透露急报的内容，但陈楚心知肚明，此刻却偏要在汤红达面前添油加醋一番。
“北平王，朕的亲兄弟楚瑜，竟率叛军攻陷永州，还屠戮了半城百姓！”他语气沉痛，一副痛心疾首神情。
可汤红达看得明白，他不过是在做戏。
更何况，他根本不信北平王会做出如此残暴之事，这份急报，必定有假。
“唉！朕本想劝降楚瑜，奈何他已犯下这等滔天大罪！”
“所以，朕现在要派你去镇压叛乱！”陈楚拍了拍汤红达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
汤红达微微一怔：“陛下……当真要派臣前去？”
“有何不可？”陈楚故作疑惑。
汤红达沉默片刻，最终抱拳道：“臣定当平定叛乱，还永州百姓一个太平！”
“那就好！”陈楚满意地笑了笑，“速去准备吧，明日便起程。”
“可是陛下…”汤红达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开口，“兵呢？”
陈楚长叹一声，面露无奈：“汤将军，并非朕不愿拨兵给你，可你也说了，乾国大军压境，朕若将兵马尽数调予你，谁来抵挡那十万敌军？”
汤红达沉默不语。
说到底，陛下就是不愿给他一兵一卒。
如此一来，他根本无法带兵投奔北平王。
“不过！”陈楚忽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朕听闻，你麾下尚有一万精兵？依朕看，足矣。”
汤红达瞳孔骤缩，心中骇然。
此事极为隐秘，陛下怎会知晓？
“放心，朕不怪你私自募兵。”陈楚拍了拍他的肩，甚至带着几分赞许，“相反，朕甚是欣慰！”
“陛、陛下…”汤红达仍不死心，试图周旋，“臣虽有一万精兵，可北平王叛军势大，已逾数万之众，只怕…”
他顿了顿，退而求其次，“若兵力不足，至少拨些粮草！”
“可以可以！”陈楚爽快地应下，只要不是伸手要钱，区区粮草还是给得起的。
况且，把楚瑜的叛军养得兵强马壮，他们才有力气继续南下，直捣洛京。
“臣告退！”汤红达躬身行礼，正要退下。
陈楚却忽然叫住他：“汤将军，朕等你的好消息！大楚的百姓，可都盼着你凯旋！”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待你平定叛乱归来，朕必重重有赏！”
汤红达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说，最终却只是沉默地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走出宫门时，他心中疑云密布。
陛下为何突然派他去镇压北平王？
“难道…他发现了我的身份？”
“不，不可能！若真被识破，陛下岂会让我领兵对付北平王？”
虽未讨到一兵一卒，但能拿到这批粮草也算不虚此行，日后转交给北平王便是。
可思来想去，他仍参不透陈楚的用意。
“莫非……陛下以为，仅凭几句封赏，就能让我背弃北平王？”
待汤红达离开后。
陈楚愁眉不展，在独孤颜面前来回踱步。
“陛下还有何烦忧？”独孤颜问道。
“朕方才说的赏赐……”陈楚长叹一声，“唉…”
独孤颜会意：“陛下是愁国库空虚，即便汤将军平叛归来，也无物可赏？”
“知朕者，皇后也！”陈楚苦笑。
国库早被原主挥霍一空。
虽然明知汤红达不可能真的凯旋。
若真凯旋，必是与楚瑜一同攻破洛京之时。
但眼下国库确实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前几次轮回中，他曾送后宫妃子和亲，结果魏国得寸进尺，不仅索要城池，还逼他赔款数千万两白银。
那些钱都是从大楚各地富商那里强征来的。
坏消息是，他根本赔不起。
好消息是，大楚亡国后，自然不用赔了。
陈楚现在发愁的不是没钱赏赐，而是自己曾说要卷款跑路，可现在国库里连个铜板都掏不出来。
难道要空着手跑路？
那怎么行！
他环顾凤仪宫内，哪件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再说那一百多个嫔妃宫里，要是能全变卖了…
正好借机遣散后宫，顺便把魏国安插的几个坑了他那么多钱的细作也清理干净。
“王德胜！”
“老奴在！”王德胜慌忙从殿外跑进来。
陈楚面无表情道：“去把朕的后宫遣散了。”
王德胜直接傻眼：“啊？”
“陛下这是何意？”独孤颜也皱起眉头。
“留贵妃、德妃、淑妃、贤妃四人。”陈楚继续道，声音冷得像冰，“然后把卫夫人、常美人、高昭仪等人，全部处死。”
他这般反常的举动，让独孤颜实在捉摸不透。
“陛下当真要遣散整个后宫？”
“舍不得也得舍啊！”陈楚叹了口气，“不过朕不是把四妃都留下了么？”
他握住独孤颜的手：“只有皇后和她们四个，才配得上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所以…”独孤颜无奈苦笑，“陛下遣散后宫，就只是为了挑出最美的几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