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凤隐龙潜#第一节 金钗暗藏

暴雨冲刷着玄鹰卫衙门的青砖地面，林清歌站在廊下，看着衙役们清理打斗痕迹。她腕间的银铃微微震动——这是萧煜在召她。

"大人。"副手递上一块染血的布条，"这是在密室门口发现的。"

布条上绣着北狄皇族的狼头纹。林清歌指尖一颤，这纹样她太熟悉了——与三皇子密室中那封密函上的火漆印一模一样。

"备马，去东宫。"

雨幕中的东宫灯火通明。萧煜正在书房踱步，见林清歌进来，立即屏退左右。

"玉佩的事我听说了。"他眉头紧锁，"更麻烦的是，今早御史台突然上书，质疑你执掌玄鹰卫的资格。"

林清歌冷笑："这是要断我们左膀右臂。"她突然想起什么，"殿下昨日要给我看什么？"

萧煜耳尖微红，从暗格取出一个锦盒。盒中金凤钗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凤眼嵌着两粒殷红如血的宝石。

"这是..."

"母后的嫁妆。"萧煜声音发紧，"清歌，我想向父皇请旨..."

"殿下！"侍卫突然闯入，"陛下急召！说北狄使节团到了！"

萧煜脸色骤变："这个时候？"

林清歌迅速将凤钗推还给他："殿下快去，我去查使节团的底细。"

当夜，玄鹰卫密档室。林清歌翻出来访使节名单，一个名字刺痛了她的眼睛——赫连雪，北狄七公主，年十七。

"大人！"暗探匆匆进来，"属下查到使团入京前曾秘密接触过杨御史府上！"

杨御史正是今日上书的领头人！林清歌猛地合上册子："继续盯紧使团，特别是这位七公主。"

她刚起身，窗外突然射入一支弩箭！林清歌侧身避过，箭簇深深钉入案几，箭尾系着张字条："子时，城南废庙，事关玉佩。"

废庙阴森，林清歌握着袖箭隐在阴影处。子时整，一个披斗篷的身影悄然出现。

"林大人好胆识。"来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中原人迥异的深邃面孔——北狄七公主赫连雪！

"公主深夜相约，不会只为夸赞我吧？"林清歌的袖箭蓄势待发。

赫连雪轻笑："我来做笔交易。"她取出一块羊皮地图，"这是玉佩背面的拓本，换玄鹰卫对使团睁只眼闭只眼。"

林清歌扫过地图，呼吸一滞——图上不仅标着北狄据点，还有条直通皇陵的密道！而皇陵某处，赫然标注着"昭阳公主"四字。

"昭阳...公主？"

"看来林大人不知？"赫连雪意味深长，"二十年前，贵国皇帝与北狄和亲，那位早夭的昭阳公主，其实是..."

破空声骤响！一支羽箭穿透赫连雪咽喉！林清歌扑倒在地，第二支箭擦着她发髻钉入墙中。

"有埋伏！"她滚到断墙后，听见杂沓的脚步声渐近。正要突围，突然被人捂住嘴拖入地下！

"别出声。"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是萧煜！他带着她在地道中疾行，"赫连雪是假冒的，真公主今早被我们截获了。"

林清歌脑中轰鸣："那刚才..."

"杨御史派的死士。"萧煜声音发冷，"他们不想让你知道昭阳公主的事。"

回到东宫密室，萧煜取出真正的赫连公主供词。供词显示：当年和亲的昭阳公主并未早夭，而是被北狄调包，秘密培养成间谍——正是如今的皇后！

"所以皇后是我生母？"林清歌声音发抖。

萧煜摇头，取出一卷泛黄的婚书："父皇与你母亲是正式拜过天地的。昭阳公主这个封号..."他指尖轻抚婚书末尾的玺印，"其实是给你的。"

林清歌如遭雷击。所以皇上见到玉佩时的异常，所以皇后对她格外的杀意...一切都有了解释！

"殿下为何告诉我这些？"

萧煜突然单膝跪地，捧出那支金凤钗："因为我想名正言顺地护着你。清歌，嫁给我。"

银铃在寂静中轻响，像是命运齿轮转动的声响。林清歌看着钗上滴血般的红宝石，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塞给她玉佩时说的那句："若有人以凤钗为聘，切记验看钗内..."

她接过凤钗，在凤首处轻轻一按——"咔嗒"一声，钗身裂开，露出张泛黄的纸条。纸上字迹已模糊，但仍可辨认："吾女清歌若见此信，必示萧氏子。汝二人实为..."

字迹在此中断，像是写信人突然被惊扰。林清歌与萧煜面面相觑，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难道我们..."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这是皇帝遇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