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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年穿越

陈砚缓缓睁开双眼,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过,疼得他忍不住皱眉。他呆望着破旧不堪、满是补丁的屋顶,许久,才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然穿越的残酷事实。

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将他乘坐的科研船瞬间吞噬。再度睁眼,便从科技昌明、繁华喧嚣的现代社会,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封建王朝,附身于一个同样名为陈砚的农户身上。

上一世,陈砚作为农业领域的顶尖科研人员,正全身心投入新型抗旱农作物的研发,且已取得重大突破,距离大规模推广应用仅有一步之遥,却不想命运弄人,一场天灾让一切化为泡影。

陈砚强忍着脑海中如潮水般翻涌的刺痛,努力梳理着原主的记忆。原主所在的陈家村,地处大盛王朝边陲,家中兄弟姐妹众多,父母早亡,生活的重担如巨石般压在这个家庭之上。

此时,屋外传来阵阵嘈杂之声,陈砚强撑着起身,刚一出门,便瞧见村里的里正带着几个狐假虎威的衙役,正挨家挨户地征收赋税。今年大旱,赤地千里,庄稼几乎颗粒无收,村民们面黄肌瘦,苦苦哀求里正能向上头求求情,减免赋税,可里正却满脸不耐烦,手中的皮鞭在空中肆意挥舞。

“都别啰嗦!今年灾荒不假,可上头的命令谁敢违抗?赶紧把粮食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里正大声呵斥着,眼神中满是凶狠与贪婪。

陈砚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刚欲上前理论,二哥陈铁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压低声音说道:“三弟,别冲动!咱惹不起他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啊!”陈铁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恐惧,常年的贫困与压迫,早已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陈砚看着二哥怯懦的模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改变这艰难的处境,为家人和村民们谋一条生路。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现代所学的农业知识,或许可以尝试用草木灰堆肥术来改善自家那三分薄田的土壤肥力,说不定能让庄稼在这灾年里有所收成。

回到家中,陈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二哥陈铁。陈铁皱着眉头,满脸狐疑:“三弟,就凭那些草木灰,能有啥用?咱祖祖辈辈种地,可没听说过这法子。”

陈砚耐心解释道:“二哥,这草木灰富含多种对庄稼生长有益的元素,能让土壤变得肥沃,说不定真能救咱们的庄稼。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陈铁虽将信将疑,但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点头同意。于是,陈砚立刻行动起来,他四处收集草木灰,陈铁也在一旁帮忙。兄弟俩不辞辛劳,将收集来的草木灰均匀地撒在田地里,随后陈砚又拿起锄头,一丝不苟地翻耕土地。

数日后,在陈砚的精心照料下,田地里终于冒出了嫩绿的幼苗。看着这些充满生机的幼苗,陈砚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这一幕却被村里横行霸道的豪族赵氏看在了眼里。

赵氏家族在陈家村一手遮天,平日里鱼肉百姓,无恶不作。见陈砚的田地里居然长出了庄稼,赵氏家族的族长赵富贵心生嫉妒,顿起歹意。

夜深人静之时,几个赵氏家族的家丁如鬼魅般潜入陈砚的田地,手持火把,毫不犹豫地将火焰扔向庄稼。刹那间,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将陈砚多日来的心血瞬间吞噬。

陈砚听到动静,匆忙赶到田地,眼前的景象让他怒不可遏。“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要烧我的庄稼!”陈砚愤怒地咆哮着,冲向那些家丁。

家丁们见状,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哄笑起来。家丁头目嘲笑道:“就凭你也敢跟赵家作对?这灾年里,你能种出庄稼,肯定没安好心!今天就是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在这陈家村,谁才是老大!”

陈砚看着被大火肆虐的庄稼,心中既愤怒又无奈。他深知,与赵家正面冲突,自己毫无胜算。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赵富贵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

回到家中,陈砚将此事告诉了家人。母亲听闻后,非但没有安慰陈砚,反而埋怨起来:“你说你,非要出这个风头,现在好了,庄稼没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你就不能学学你二哥,老老实实的,别惹这些麻烦。”母亲的眼神中满是偏心与责备,在她心里,陈铁的稳重才是值得称赞的,而陈砚的反抗与尝试,不过是自找麻烦。

陈砚心中一阵失落,他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偏心。这时,三弟陈河偷偷把陈砚拉到一旁,支支吾吾地说:“二哥,我……我把家里的地契偷去抵赌债了,刚刚赵家的人来找我,说要是还不上钱,就要把咱们家的房子也拿走。”

陈砚一听,气得脸色铁青:“陈河,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家里已经这么困难了,你还去赌博,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二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失去咱们的家。”

陈砚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弟,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时责备三弟已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地契的问题。

就在陈砚绞尽脑汁想办法时,大哥陈铁走了过来,拍了拍陈砚的肩膀说:“三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咱们得先冷静下来。三弟犯的错,咱们一起承担。我刚刚想了个办法,咱们去找赵家,跟他们签个生死状,赌今年的收成。要是咱们赢了,就把地契拿回来,要是输了,任由他们处置。虽然这办法冒险,但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陈砚心中一动,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哥,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我们必须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行。我想用竹筒滴灌术来灌溉农田,提高庄稼的产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陈铁听后,点了点头:“行,三弟,我相信你。不管怎么样,咱们兄弟一起努力。”

于是,陈砚开始着手准备竹筒滴灌系统所需的材料。他四处寻找合适的竹子,砍回来后,又仔细地锯成合适的长度,在竹筒上钻出小孔。陈铁和陈河也在一旁帮忙,一家人齐心协力,为了保住家园而努力。

与此同时,陈砚的妹妹陈芸听闻家中的变故后,匆匆从外地赶了回来。陈芸常年在外闯荡,经营着一些小生意,在商路上也算积累了一些人脉和经验。

陈芸一进家门,便说道:“二哥,我听说家里的事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在外面认识一些人,或许能帮上忙。”

陈砚看着妹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芸妹,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陈芸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有个朋友在城里开了家店铺,他认识一些衙门里的人。我可以去找他,看看能不能通过关系,让衙门出面,给赵家施加一些压力,让他们不敢太过分。”

陈砚听后,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芸妹,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也要小心,别被赵家的人发现了。”

陈芸点了点头:“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就在陈芸准备出发时,小妹陈雪也站了出来,坚定地说:“二哥,我也想帮忙。我年纪小,赵家的人不会防备我,我可以去赵家当丫鬟,帮你们打探消息。”

陈砚看着懂事的小妹,心中既欣慰又心疼:“雪妹,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

陈雪却固执地说:“二哥,我不怕。家里现在这么困难,我也想出一份力。”

陈砚思索片刻,觉得小妹的提议或许可行,但又实在放心不下。这时,叔父走了过来,说道:“砚儿,就让雪丫头去吧。我会暗中保护她,不会让她出事的。我虽然这些年在村里没什么地位,但对赵家的一些事也略知一二,说不定能帮上忙。”

陈砚看着叔父,心中满是感激:“叔父,那就麻烦您了。雪妹,你在赵家一定要小心,有什么消息及时传递出来。”

陈雪用力地点了点头:“二哥,我知道了。”

就这样,陈芸踏上了前往城里的路,陈雪则设法进入了赵家当丫鬟,而陈砚和陈铁、陈河继续忙着制作竹筒滴灌系统。

在制作竹筒滴灌系统的过程中,陈砚遇到了不少困难。比如,竹筒的小孔大小不一,导致水流速度不均匀;竹子的质量参差不齐,有些容易破裂。但陈砚没有放弃,他不断尝试,寻找解决办法。

他想起现代制作滴灌系统时,会用到一些工具来控制小孔的大小和均匀度。于是,他找来了一些铁片,经过反复打磨,制作成了简易的打孔工具。在陈铁和陈河的协助下,他们终于将竹筒滴灌系统制作完成。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安装竹筒滴灌系统时,赵富贵得知了陈砚的计划。他冷笑一声:“这个陈砚,还真是不死心。不过,他以为弄个什么竹筒滴灌就能保住他的地?简直是痴心妄想!”

赵富贵立刻派人去阻止陈砚安装滴灌系统,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来到陈砚家的田地。

“陈砚,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们赵家?今天,我看你还怎么安装这个破玩意儿!”家丁头目嚣张地说道。

陈砚看着家丁们,毫不畏惧:“你们这是强取豪夺!你们凭什么阻止我?”

家丁头目大笑起来:“凭什么?就凭我们是赵家的人!在这陈家村,我们赵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着,家丁们便要动手毁坏竹筒滴灌系统的材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砚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大声喊道:“你们不能毁了这些东西!这些竹筒滴灌系统是知府大人让我做的,说是要在村里推广,用来解决灾年灌溉的问题。要是你们毁了,知府大人怪罪下来,你们谁能承担得起?”

家丁们听了,心中不禁有些犹豫。虽然他们仗着赵家的势力在村里横行霸道,但知府大人他们还是有些畏惧的。

家丁头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别在这里吓唬我们!知府大人怎么可能会让你做这个?”

陈砚镇定自若地说:“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知府大人。不过,要是因为你们耽误了推广,让知府大人不高兴了,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家丁头目思索片刻,觉得陈砚不像是在说谎。他恶狠狠地瞪了陈砚一眼,说道:“算你狠!今天就先放过你。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你的地,等我们查清楚了,有你好看的!”

说完,家丁们便灰溜溜地走了。陈砚看着家丁们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暂时骗过了他们,必须尽快安装好竹筒滴灌系统,提高庄稼产量,赢得与赵家的赌约。

与此同时,陈芸在城里找到了她的朋友。朋友听了陈芸的来意后,皱着眉头说:“芸妹,你这事可不好办啊。赵家在这一带势力庞大,和衙门里的人关系错综复杂。不过,我认识一个师爷,他为人还算正直,或许可以帮上忙。但你也知道,这年头,办事都得花钱。”

陈芸咬了咬牙,说道:“只要能帮上忙,钱不是问题。我这些年做生意也攒了一些积蓄,都拿出来吧。”

于是,陈芸在朋友的引荐下,见到了那位师爷。陈芸将家中的遭遇详细地告诉了师爷,并送上了一份厚礼。

师爷听后,沉思片刻,说道:“陈姑娘,你家的事我也同情。但赵家势力太大,我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帮你们。我可以在知府大人面前旁敲侧击一下,让他知道这件事。至于能不能成,我也不敢保证。”

陈芸感激地说:“多谢师爷!只要您肯帮忙,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在师爷的努力下,知府大人得知了陈砚与赵家的纠纷。但知府大人并没有立刻表态,他深知赵家在当地的势力,不想轻易得罪。

而在赵家当丫鬟的陈雪,也开始了她的打探任务。她凭借着聪明伶俐,很快就取得了赵家一些下人的信任。通过与他们的交谈,陈雪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赵富贵为了确保能赢下与陈砚的赌约,打算勾结县令,在赌约到期前暗中破坏陈砚的庄稼。

陈雪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她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出赵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砚。

陈砚听后,心中一惊:“没想到赵富贵居然如此阴险,连县令都勾结上了。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了。”

陈铁愤怒地说:“这个赵富贵,简直是无法无天!三弟,我们该怎么办?”

陈砚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他们要搞破坏,我们就将计就计。我们先装作不知道,等他们来破坏的时候,当场抓住他们的把柄。到时候,就算是县令也不能偏袒他们。”

陈铁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三弟,你说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于是,陈砚开始布置陷阱。他在庄稼地里设置了一些机关,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发出声响。同时,他还安排了陈河在附近暗中观察,一旦发现有人来破坏,立刻通知大家。

几天后,正如陈雪所料,赵富贵派了几个家丁,趁着夜色来破坏陈砚的庄稼。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刚一靠近庄稼地,就触发了机关。

“不好,有陷阱!”一个家丁大喊道。

陈砚等人听到声响,迅速赶来。陈砚手持火把,大声喝道:“你们这些贼子,终于被我抓住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家丁们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陈砚早有准备,陈铁和陈河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你们以为跑得了吗?你们受赵富贵指使,破坏我的庄稼,意图赢得赌约,我要把你们送到衙门,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陈砚愤怒地说道。

家丁们吓得瘫倒在地,纷纷求饶:“陈公子,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受赵富贵指使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陈砚冷笑道:“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你们跟我去衙门说清楚!”

就在这时,县令带着一群衙役赶到了。原来,赵富贵得知家丁被抓后,立刻通知了县令。县令想趁着这个机会,将陈砚等人一网打尽。

县令看着陈砚,大声呵斥道:“陈砚,你竟敢私自设陷阱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陈砚看着县令,毫不畏惧:“大人,明明是他们受赵富贵指使,来破坏我的庄稼。我这是正当防卫,抓住了这些贼人。大人,您可不能偏袒他们啊!”

县令心中一紧,他没想到陈砚如此强硬。但他收了赵富贵的好处,自然要为赵家说话。

“哼,你休要狡辩!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们来破坏你的庄稼?说不定是你故意陷害他们。来人啊,把陈砚等人给我抓起来!”县令下令道。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陈砚、陈铁和陈河抓住。陈雪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

“大人,您不能冤枉好人啊!是赵家的人先来破坏庄稼的,我亲眼看到的!”陈雪大声喊道。

县令却充耳不闻,他得意地笑道:“陈砚,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把他们押回衙门,听候发落!”

就在衙役们准备将陈砚等人押走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群官兵疾驰而来,为首的竟是知府大人。

原来,那位师爷在得知县令要对陈砚等人动手后,担心事情闹大,便将此事告诉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权衡利弊后,觉得不能任由县令胡来,否则事情闹到上头,对他也不利。于是,他亲自带着官兵赶来。

知府大人看着县令,脸色阴沉:“你好大的胆子!未经本府允许,竟敢私自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知府?”

县令吓得连忙跪下:“大人恕罪!是赵富贵求我帮忙,我一时糊涂,才……”

知府大人冷哼一声:“哼,赵富贵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胆大妄为?这件事我会彻查。来人啊,把这些家丁和县令都给我押回衙门,本府要亲自审理!”

就这样,局势发生了逆转。陈砚等人被释放,而赵富贵的家丁和县令则被押回了衙门。陈砚看着知府大人,心中既感激又感慨。

“大人,多谢您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公道。”陈砚说道。

知府大人看了看陈砚,说道:“陈砚,本府听说了你用竹筒滴灌术救庄稼的事,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为解决灾年粮食问题做出贡献。这次的事,本府会公正处理。”

陈砚连忙说道:“大人放心,草民一定不负大人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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