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哥们儿就会种地
“陛下,北国大旱,百日滴雨未降,千里颗粒无收,饿殍遍地,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
“陛下,孟秋降至,每年此时,炎狄必南下劫掠,北国大旱,若遭此劫定会分崩离析,还请陛下派兵出战,护我天朝黎民!”
“不可!万万不可!我朝方才经历相国谋逆大案,就连庶……大皇子也牵连在内,此波未平,切不可一波又起!”
“天降大灾,此意难违,依臣之见,请陛下开坛祭祀,为我大襄国祈福!”
“内有天灾人祸,外有异族侵扰,这分明就是对当今圣上的报应,他兵变夺权,覆灭栾国,早应料到今日的报应!”
……
大襄国。
皇城天牢。
就在群臣在金銮殿中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正在牢房之中悠悠醒来。
宁晔迷茫地望着四周。
我是谁,我在哪……
过了许久,宁晔终于接受了现实。
我穿越了!
前世寒窗苦读数十载,最终成为了农林专业高才生,奈何毕业后才发现踩进天坑。
全世界都社会主义现代化了,谁他娘的还种地啊?
于是悍然进场,日夜打工,最终成为了终日996的社畜。
生活的重压下,宁晔在某一个谧静的夜晚睡下后再也没有睁眼。
而宁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处于一个名为大襄国的封建王朝!
“封建?王朝?不是哥们,他娘的真要我来种地吗?”
宁晔愤然怒吼!
封建社会什么最多?
农民!
寒窗数十载然后去种地的结局,宁晔实在无法接受,种地是卖力气的事,还受读书那罪干什么?
冷静下来,宁晔终于意识到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我为什么会在监牢里?”
消化着脑海中陌生的记忆,宁晔明白了当下的局面。
当今圣上宁乾珧,于二十年前发动兵变,灭栾国,夺政权,建国大襄,尊号孝帝!
为安顺天下民心,孝帝并未将栾国余党斩草除根,相反却对其委以重任,甚至拜封栾国能臣钟邱为相国之位。
在一个雨后夜晚,孝帝醉酒,与栾国舞姬激情一夜,诞下第一位皇子,宁晔。
舞姬因难产而死,而宁晔因为庶出的身份,被孝帝与朝中众臣排斥,好在相国钟邱念其有栾国血脉,对宁晔照顾有加,谁曾想……
半个月前,在大襄国内忧外患之际,钟邱打着“反襄复栾”的旗号,集结栾国余党,企图弑君谋反。
孝帝大怒,朕本身就焦头烂额的,你们还给老子火上浇油!
一纸令下,禁军镇压,栾国余党十不存一,钟邱以谋逆之名处以车裂。
而宁晔也被盖上造反的帽子,押入天牢,于半月后由孝帝亲审。
“前朝余脉,庶出皇子,交好逆贼……”
宁晔顿时就绝望了,忍不住对前身痛骂,“你还真是个完蛋玩意!”
这buff都叠满了,你不完蛋谁完蛋?
本身就是个庶子,身不正名不顺,还跟前朝余孽厮混什么,不如就安心当个皇子,这样他穿越过来还能享受两天荣华富贵……
这下好了,反贼是什么下场?
死!
所谓的羁押半月,不过是给他这个皇子一些体面。
半个月后,即使皇帝老子不动手,那群臣百官,诸位皇子也容不下他!
我才刚穿越过来,就又得死?
想到这里,宁晔一阵头皮发麻。
“系统?系统爸爸?”
作为穿越者,这个时候肯定有系统降临,扶大厦之将倾。
寂静无声。
宁晔嘴唇抽了抽,竟然没有系统?
明白了!
宁晔高呼:“戒指老爷爷,痰盂老奶奶,快出来吧!”
一番查看,宁晔更加绝望,自己手上既无戒指,脖颈处也无玉佩。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宁晔浑身无力,瘫软在天牢的草席之上。
本以为穿越过来是种地的,没想到是过来嗝屁的!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熄灭那皇帝老子的怒火,堵上群臣的悠悠众口……
可他一个庶出的皇子,没钱没权没地位,唯一有关系的相国,也在造反失败后车裂而死。
论身份,他不讨人喜;拼关系,他求门无路;去行贿,他身无分文。
死局!
宁晔彻底绝望!
一阵匆匆的步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留在宁晔的牢房门口。
来者是三个狱卒!
“贼子宁晔,半月之期已到,申公公奉圣上旨意前来提人,滚出来,准备去领死吧。”
“诶,你说话还是收敛着点,他毕竟是大皇子……”
“什么狗屁大皇子,不过是前朝舞姬生下的一个贱种,圣上甚至没给他娘追封半个名号,圣上都不认他,你还认上了?”
“谁说不是呢,我朝皇子皆在宫外受赐府邸,唯有这个庶子生活在逆贼钟邱宅府之内,就算是放眼历史,这样的皇子也是独一份了。”
“这倒也是,我要是他,早就一头跳进河里淹死算了,还活着干什么。”
宁晔冷眼扫过这三个狱卒,暗暗记下了三人的容貌。
若不是他现在自身难保,怎么样都会给这三人一个教训。
“操,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一个狱卒看见宁晔桀骜不驯的目光,顿时推了宁晔一巴掌。
宁晔打了个趔趄,咬牙咽下了这口气。
等我先想办法过了我老子那关,回头就让你们不得好过!
在三个狱卒的带领下,宁晔被来到申公公的面前。
申公公年近花甲,肤色苍白,他轻蔑地扫过宁晔一眼,嗓音尖细道,“圣上有令,大皇子宁晔上朝面圣,胆敢怠慢者,诛!”
虽然严格来讲,申公公身份低于宁晔,但他言语动作间没有一点恭敬之意。
“申公公,请吧!”
宁晔淡然道。
申公公眉目间闪过一丝异样,这个废物庶子以往见到他,向来是低眉顺眼,今日竟敢直视他,这是在天牢里关出脾气了?
没有过多交流,两人向金銮殿走去。
……
金銮殿内。
群臣正为内乱之事争得不可开交!
孝帝也很是头疼。
处死宁晔,他于心不忍,这毕竟是他的骨肉,更何况他尊号孝帝,若是自家都乱了纲常,不尊不孝,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但若就此放过宁晔,群臣愤意难平,内部紊乱,如何处理北国旱灾,如何迎接即将南下的炎狄?
而朝内文武百官,几乎都是处死宁晔的声音。
“罪臣宁晔到!”
随着申公公的一声尖叫,百官纷纷望向宁晔。
但见宁晔走向殿内,跪于龙椅之下,“罪臣宁晔拜见父皇。”
他明白,这个时候就得认怂,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见到宁晔这副凄惨模样,同为相国的聂滨率先落井下石道:
“宁晔勾搭逆贼钟邱久矣,说不定早就生了谋逆之意,此子狼子野心,留着迟早是个祸患!”
“相国言之有理,宁晔勾结钟邱,举朝上下人尽皆知,就算他没有谋逆之心,也是知情不报,欺君之罪!”
“陛下,谋逆之案令我朝动荡,市井百姓皆传言,宁晔乃天命煞星,此子不死,我朝不得安宁!”
“依臣之见,北国大旱,颗粒无收,此灾定是由此煞星引起,处死宁晔,定可还我天朝安宁!”
百官越说越激动,就连大旱这种天灾也算在宁晔头上,恨不得用罪名砸死宁晔。
孝帝神色肃穆,静静听着百官的争论。
而跪在地上的宁晔,直接忽略了百官泼给他的罪名,脑海中只回荡着八个字。
北国大旱,颗粒无收!
这不巧了么?
哥们别的一无是处,就是会种地!
与此同时,宁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自救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