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梅开二度
不过一旁的聂滨则暗自窃喜，他与工部尚书私交甚好。
当年工部出了一个人才，臧冀，就是他提出了这等目光长远的大计，令聂滨震惊不已。
但臧冀不愿加入他的党营，于是他只好联合工部尚书雪藏了此人，并将其北伐的理念据为己有。
今天，正好给宁哲用去。
人才，要么为我所用，要么谁都别用！
孝帝也沉思了良久，他以前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主要他也是个急性子的人。
韬光养晦三十年，的确能加大获胜的概率，但是三十年太久了！
“宁哲，韬光养晦不失为上策，但是三十年，朕等不起，百姓也等不起啊！”孝帝痛心疾首道。
宁哲也一时语塞，想要快，还要不劳民伤财，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父皇，儿臣明白您的顾虑，只是目前这已经是最佳的策略了。”
许多方才无脑主战的武官也纷纷认同：“三殿下所言不虚，这的确是上上策，只是三十年后，我等精兵强将都老矣，届时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主和的文官也认同了宁哲的策略，“三殿下目光长远，老朽佩服，佩服！”
难道真得韬光养晦三十年吗？
孝帝一阵心累。
“如果说，我有一计，可使炎狄不攻自破呢？”
此言一处，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左顾右盼，寻声去看看谁如此猖狂，敢夸下如此海口？
最终，目光落在宁晔的身上。
又是宁晔？
这个废物庶子又想做什么？
昨天瞎猫碰到死耗子，今天还想要梅开二度？
“宁晔，你几个意思？”宁哲双目喷火道。
我每次刚说完话，你就跳出来，你特么纯纯看我不爽吧？
“朝堂之上，禁止喧哗！”宁晔瞥了宁哲一眼，嘴角一扬道。
老子就是膈应你，怎么的吧？
“你……”
宁晔直接无视了宁哲，向孝帝进言道：“父皇，儿臣有一计，可使炎狄不攻自破，而且无需三十年！”
“朝中无戏言！”孝帝半信半疑。
连文武百官都束手无策，你能想出办法？
赈灾粮与炎狄是两码子事。
你能蒙对一次，还能蒙对两次？
战争可不是儿戏！
“父皇，儿臣不仅有妙计，而且有上中下三计！”宁晔自信满满道。
全场死寂。
宁晔这个废物庶子不仅能想出更好更快的计谋，而且还有三计？
这根本不可能！
“宁晔，你莫要放肆，糊弄父皇可是欺君之罪！”
”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是死罪！“
宁哲早已破防。
宁晔的计谋不仅比他好，而且比他多。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如若我说出来了该当如何？”宁晔不屑地说道。
“那我就跪在地上，给你磕一百个响头！”
“贤弟好魄力！”
宁晔当即竖起大拇指。
哥们，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那就不要怪我了！
看着宁晔自信的模样，宁哲有些迟疑，莫非宁晔真的有良计？
不可能！
他的计谋，可是与聂滨商议得出的最佳结论，绝无被超过的可能！
宁晔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宁哲得意地笑了，宁晔，你就等着完蛋吧！
宁晔转身面向百官，“在阐述我的计谋前，我想问在场诸位一个问题，可否？”
聂滨皱了皱眉，宁晔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宁晔，你且问，我等愿闻其详！”孝帝说道
“如果说，诸位是一个牧羊人，手下养着上百只羊，现如今有狼族对羊群虎视眈眈，当如何？”
牧羊？
这和炎狄南下劫掠有何关系？
百官不得其解。
但百官还是顺着孝帝的意思，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狼吃羊，是天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我是牧羊人，就召集村民一起将狼群赶尽杀绝！”
“非也，保护羊群也不需要如此极端，我倒认为，将羊圈筑得结实一些更高效。”
“言之有理，加固羊圈不但保护羊群，也能保护自己，围剿野狼反而有一定的危险性。”
“要想安全，那干脆养牧羊犬，替自己站岗放哨岂不是更好？”
“牧羊犬，这倒是个好方法！”
“……”
一时间，朝堂上热闹非凡。
宁哲内心生出一阵不安，催促道：“宁晔，你别拖延时间，有什么良计就说出来！”
既然你着急磕头，那哥们只好成全你了。
宁晔微微一笑，“其实，我的三条计谋，大家已经替我说出来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过是说了几条放羊的方法，什么时候说计谋了？
孝帝也不明所以，“宁晔，你说得明白些，若是如此糊弄朕，即使朕是你爹，朕也要罚你！”
宁晔缓缓开口道：
“其实大家说得很明白了。”
“放羊之道，既是对付炎狄的兵法！”
“我等大襄国的百姓，男耕女织，不宜移居，便如羊群，受炎狄袭击。而炎狄正如狼群，来去自由，占据主动性，让人应接不暇！”
这么一对比，大家纷纷觉得有道理。
他们是农耕文明，炎狄是游牧文明，可不就是炎狄占据了主动性么？
“下计，便是杀狼，召集军队，即刻北上，攻打炎狄！”
“此计虽快，但劳民伤财！”
炎狄点头认同，这就是主战的痛点。
“中计，便是筑建羊圈，我等只需在北方万里边疆，修建一座城墙，游牧民族的牛羊马无法渡过，其战斗力也直线下降！”
修长城，这可是嬴政他老人家认同的方案！
“荒唐，简直荒唐，我大襄国财政不支持北伐，如何支持修筑万里城墙？”宁哲大声质问。
孝帝也皱起眉头，朕本来就怕劳民伤财，你修城墙岂不是更劳民伤财？
“所以，我还有上计，养牧羊犬！”
“可是对付炎狄的牧羊犬，该如何养呢？”孝帝百思不得其解。
大国之间的战争，可不是养几条狗就能解决的！
“很简单，拉拢炎狄！”
宁晔话还没有说完，宁哲就急忙挤兑：
“什么？我等今日上朝，就是为了解决炎狄之患，百官要么主战要么主和，结果你他娘的主降吗？”
“三弟，耳朵不好就去治，出了大殿右拐就是太医殿！”
宁晔一点也不惯着。
“我说的是拉拢，何时说过投降？”
“游牧民族从来都不是一家势力！”
“炎狄内部也有种族，也有个人势力，大大小小的势力足足有十几家！”
“这十几家势力合则一条龙，分则一群虫！”
“炎狄为何南下，不就是为了资源吗？我们只需要拿出一部分资源，派人去游说个别炎狄势力，让其归降我等，为其加官进爵，成为我大襄国的势力！”
“只要一部分炎狄归降臣服，那这铜墙铁壁就开了缺口，只要我们优待归降者，那他们就是我朝安插在炎狄中的牧羊犬！”
“铜墙铁壁往往从内部瓦解，分而治之，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上计中的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