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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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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知肚明,锦衣卫向来是个肥差,就是一个小旗都过得舒舒服服,更别提如李寂这般身为从四品的锦衣卫官员。

即使李寂成为北镇抚司首领不过一月,却也有充足的时间捞取大笔钱财。

"陛下,小臣实际上经济拮据,双亲早已离世,仅留下这一旧宅给我。”

"俸禄也是刚刚领取。”

面对朱厚照的追问,李寂微微苦笑,神色坦然:“幸好在锦衣卫任职,可以将俸禄兑换成现银,我才好不容易拿到十两银子。

这是我生平拥有最多现金的时候了。”

确实,在明朝,官员薪俸极低是有目共睹的事。

李寂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正四品的要职,月工资也不过二十石上下。

通常情况下,一两银子能在市面上换到约两石大米。

如此级别的官员,已是朝廷中颇具身份的存在。

由此可见,明朝官员待遇如何寒酸。

这也是导致明朝贪污腐败现象频发的重要诱因之一。

责任得追溯至朱元璋时代。

普遍情况来说,官员薪资是以粮食支付,有时连三成粮都难以保证,剩余七成则折算为其他形式,春夏季折纸币,秋冬季节或许给些苏木或胡椒抵账。

这使得官员的实际收入变得更少。

只有在锦衣卫体系内,方可把薪水全数折换成现银。

“李先生堪称我大明名符其实的大清官啊!”

听闻李寂的陈述,朱厚照陷入了沉默许久,随后叹言道。

他知道明朝官员薪资有限,因此对于适度获取额外好处,并不过分追究。

朝堂之中,又有谁不靠外快来贴补生活?

然而见到李寂确实只是靠着微薄薪水,在这种油水满满的环境中还能做到分毫不取,实在是难能可贵之事。

不少朝廷官员脸上现出不屑的神情,暗忖李寂是否矫枉过正了。

"陛下、诸位大人,请进,请移驾内厅叙话。

"

李寂长身一拜,请诸人入内。

朱厚照稍作思考后步入院内。

群臣紧随其后进入其中,都想探究究竟哪里藏匿金银。

当然也有诸多官员止步于门外,毕竟只有一众品阶在三品以上的朝廷骨干得以登堂入室,其余的人就只能在外面等候了。

至于低级别官员甚至无资格伫立门前,早被人群挤开到较远处等待去了。

李寂引着朱厚照等一行人走入屋内,随手取过一个简易的小凳,来到皇帝跟前,低头施礼道:“陛下,臣家简陋,除了这张小板凳外再无多余座椅,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无妨。”朱厚照毫不介意地挥了挥手,在那小板凳上安然坐下。

然而,谢迁等人面色却微微一沉,环视四周,果真未见其他可用之椅。

李寂转向几位大人拱手说道:“各位大人莫怪,实不相瞒,寒舍之中仅此一把小凳罢了。”他留意到这几人身穿象征高位的绯红色官袍,心中已猜到面前定是朝中重臣。

“李镇抚使,我们可否游览一下您的府上?”谢迁突然发问,目光深邃地盯住李寂。

显然,他早对李家产生了疑心,想借参观之际,查找一番是否有隐藏财物之处。

众大臣的目光此刻全都聚集在李寂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各位大人若想查看,自然无不可。”李寂坦然应允。

听到这句话后,谢迁当先走进客厅扫视一遍,随后挨个房间仔细探查,甚至还趴在地板上检查,钻入床底细细搜索。

眼见此情此景,李寂眉头微皱,察觉他们另有目的。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谢迁竟连茅房都不放过。

“李镇抚使,这是何物?”谢迁闯入茅房,瞧见一个类似石柱般的物品,顶部覆盖着盖子。

他暗觉此处可疑,或许地下暗藏着通往秘密藏宝室的通道。

于是他在征询李寂意见的同时,左手掀开了盖子,右手便伸入其中。

瞬间,一阵黏腻触感传遍手掌,显然非金银珠宝类东西。

与此同时,李东阳从门口窥探情况,也想知道里头是否藏着宝藏。

庭院中的氛围因谢迁的动作陡然僵硬起来,李寂目睹整个经过,满脸尴尬,而朱厚照则察觉有异,好奇发问道:“李爱卿,这里是不是暗含玄机?”听到皇帝询问再配合着李寂的表情,周围围观的大臣皆浮现出幸灾乐祸的模样,觉得这便是破绽所在——穷得只剩下一面墙?怎么可能?

“咳...这位阁老大人呐,您刚才摸的是臣日常便用的虎子啊......”李寂语气无奈地道明真相。

在那个年代,“虎子”正是代称如厕所用的器具,不是什么珍贵宝贝,而是一普通必需品。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大跌眼镜:谢阁老竟不慎把五指探进了人家私用虎子里,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又忍俊不禁啊!

那岂不是弄了一手……

李东阳突然察觉到空气中飘来一阵异样的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从中传来,他觉得就连一向稳重的谢迁似乎也陷入某种窘境之中……

朱厚照实在憋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场合不该发笑,但他一想到谢迁现在的狼狈模样——手里沾满那令人尴尬的东西,又怎能不笑?

刘瑾强忍笑意,终归没笑出声来。

毕竟谢迁是内阁元老,即使两人平时互不对付,此刻若是失礼大笑,难免彻底得罪谢迁,还可能被朝廷上下官员指责。

谢迁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差点瘫软在地。

若非李东阳及时出手搀扶,怕是这位兵部尚书、顾命大臣就要当众摔进茅厕里,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人?恐怕回家之后就会递上辞呈,求朱厚照允他告老还乡了。

尽管努力屏住呼吸,但李东阳仍感觉一阵恶臭从谢迁身上传来。

他心里虽不愿帮忙,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搀扶。

要是让谢迁就此出丑,真回去就致仕了,内阁定少了一位重要力量,就算是再不适,李东阳也只能咬牙承受这一切。

“这位大人,快扶这位老大人出去洗洗手吧。”

李寂对李东阳轻声说道。

“对对……”

听到提醒,李东阳回过神来,感激地看了一眼对方,随后小心搀扶着谢迁走出茅房。

真是不容易啊!他既要小心翼翼搀扶好谢迁,又要避免自己官服被其手上沾的东西碰脏。

李寂走到水缸旁,拿起瓢试了一下水,感觉木柄太短不好使,于是折返回屋找了一个带长柄的水瓢。

这柄竟长达两三米模样,看样子还是临时拼接上的。

谢迁终于缓过神来,恨不得装晕过去。

要不是双手沾染了那些污物,他会直接假装昏迷啥都不知道。

示意不用再扶持后,伸出手准备清洗,却担心冲水时还会溅湿自己衣服。

见谢迁状态有所恢复,李东阳长松一口气,赶忙以三步并作两步的方式远远逃离,脸上尽是解脱之色,犹如挣脱了一个大包袱。

看着李东阳逃跑速度比兔子还快,谢迁的老脸瞬间涨红。

包括刘健等一众衮衮诸公站在李寂家院子中也不自觉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谢迁冲洗过程中污水四溅殃及自身,那自己的名誉还不得毁了吗?

“陛下……”

刘瑾小声提示朱厚照注意情况。

还没等话说完,朱厚照便已从小板凳上跳起跑向远方。

见到这情形,刘瑾慌忙跟了上去。

朱厚照脸上写满既嫌弃又好笑的情绪,好像努力压抑着,但周围所有人仍能清楚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朝中群臣们也纷纷往后退避,并无人认为这有何不妥。

谁会不怕被波及?只是这些人久历官场,即便心中反感也不会形于色罢了。

就这样,整个院子里只剩下李寂与谢迁周围留出一大片空旷之地。

谢迁此刻脸色充满无奈与痛苦,他作为三朝元老、顾命大臣、内阁成员之一,居然搞成现在这样全身脏污,自己一生清誉毁于一旦!

“老大人,是不是可以开始冲洗了?”

李寂拿着手中长柄水瓢问谢迁。

谢迁瞥了眼那特制工具,叹息回应:“多谢李镇抚使费心……那就开始吧。”

李寂用瓢中的水,为谢迁冲洗,连续清洗十次方才停手。

在确保谢迁的手彻底干净之后,他又多次冲洗地面,直到一切完全洁净才罢休。

谢迁将刚刚洗干净的手藏进了官服中,却仍旧感觉右手上仿佛残留着难以名状的气息。

他感激地看着李寂说道:“多谢李镇抚使。”

看到对方一直帮忙冲洗,并未流露出丝毫嫌弃之意,谢迁心中倍感欣慰,再次表达了感谢之情。

虽然李寂手持一把拼接起来的长柄水瓢,可并未借故离开。

“谢大人不必客气。”李寂微微一笑回应。

“谢阁老,这下你也看清楚了李卿家的家底,甚至摸过虎子了。”朱厚照强忍住笑意,继续调侃道,“那你有没有摸索出昨日李卿家吃过的山珍海味?”

“噗——”听闻此语,满朝文武皆忍不住笑出了声,虽意识到不该如此失态,但还是悄悄转头掩饰地偷笑。

谢迁差点又被气得眼前一黑。

平日里以能言善辩闻名的他,此时竟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寂的表情也显得异常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自己是否真的被摸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朱厚照见状笑道:“朕不过是和谢阁老开个玩笑罢了。

难道你还不相信李卿的清廉公正吗?”

听了皇帝这话,谢迁脸上顿时显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神情,赶忙应道:“微臣已然信服。

李镇抚使实乃大明朝真正的清廉之官,即便身处锦衣卫这样的环境,仍能做到品行高洁、不染尘俗。”

此刻,李寂已大致猜到对方身份,这无疑就是弘治帝留给朱厚照三大顾命大臣之一的谢阁老无疑。

再回想谢迁带着随从在他家中四处查探,甚至伸手进马桶的举动,显然起初他是认为李寂绝不可能是位清官,而更像涉嫌受贿的人。

周围的文武百官们也都看出了其中端倪,纷纷摇头轻笑。

这屋子都已被翻了个遍,包括那茅厕内的污物都被亲自检查,怎么可能还会有贿赂之嫌?

不少人投以同情目光望向谢迁:阁老大人为此丢了面子,这往后怎么抬头做人呀!

然而,朱厚照却又提了个新问题:“李卿,谢阁老指责你贪赃枉法与滥用职权。

虽说前者现在被证明并无行贿之事,但这后两项,你又怎样解释呢?”

虽然面上挂着笑容,但他眼神里满是对李寂的信任:不必担心,说吧,朕给你做主。

谢迁一听赶忙抢着说道:“陛下,请勿再追究,属下相信李镇抚使绝非此类之人。

是我被他人所欺,差点做出对不起您的事。”

他不得不立即承认错误并纠正立场,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失策。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也开始认可李寂是个品格端正之人,甚至暗想若早些结识李寂,便不会轻易对他有偏见。

他认为,拥有这样一位刚直善良的北镇抚使对大明而言实在是幸事。

“但谢阁老的想法不能代表所有人。”朱厚照淡然地表示,“既然我们都来了,那就让李卿把话说完吧。”

“遵旨。”谢迁只能应允。

刘健等内阁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将目光投向了李寂,期待看他如何为自己辩解。

“陛下,微臣昨日指派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沈炼抓捕监察御史马屿,只因我们锦衣卫握有他确凿的犯罪证据。”

“我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缇骑们在监察御史马屿家中查抄出超过五万两白银,各类资产总计更是超过十万两银子。”

“这些都已由锦衣卫北镇抚司保管封存。

有关监察御史马屿的所有犯罪证据与资产,北镇抚司今日应该已经汇总呈递,等待陛下裁决。”

李寂对着朱厚照一拱手,如是说道。

听到李寂的话后,朱厚照震惊得呆住了,一位正七品的监察御史竟**受贿超十万两银子,这实在超出他的预料。

谢迁等人也感到愕然。

除了自身家资雄厚的一些文武百官外,多数人多少都会谋些利益,单靠俸禄支撑整个大家庭生活绝非易事。

可监察御史马屿,不过是一名正七品的言官而已,居然能贪得十多万两财产,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比他们都胆大贪污!

真是不成体统!

满朝文武听了监察御史马屿竟然敛财十多万两银子,纷纷义愤填膺。

当然也有不少表面上看似正直之人表现出对马屿的鄙夷,眼睛中却不时流露出几分不安和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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