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战风云
我紧握着三枚染血的铜板,纵身跳进阴暗的下水道,水流拍打着冰冷的石壁。此刻,岳小乙的破裤子还挂在那摇曳的船桨上,显得既狼狈又滑稽。阴湿的渠水灌进鼻孔,带着一股焦糊味,仿佛加州山火过后的余烬在空气中弥漫。
“这边!”少年大喝,拉着我冲破满布蛛网的狭道。手中的青铜片散发着蓝色微光,映在石壁上,那一道道划痕仿佛股市熔断时急剧下跌的曲线。头顶上,鬼市油灯晃动成零星光点,我蹲在路边的卦摊前,细数着铜板,打趣道:“这才是真正的风险投资。”瘸子李那把桃木剑已经换了三十文,而王二狗媳妇的银镯子则抵了半袋霉米。
就在这时,卦师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低声道:“客官,您这手相似乎惹了大祸。”我感觉袖中青铜片连续震动,铜镜映出我额角上新添的青紫——那正是昨夜被哈里斯幻影的高跟鞋击中的痕迹。卦师的话还未说完,岳小乙便惊叫着撞翻了卦摊:“官兵带着獒犬来了!”
我急忙拾起旁边的签筒,充当临时武器,连发的竹签像瓢泼大雨般射向追兵。瘸子李挥舞着桃木剑,剑身闪出淡紫光芒,怒吼道:“天雷助我!”原来,他早已在剑上涂抹了荧光海藻汁,为这把老剑增添了几分神秘力量。
“这条路由我来开!”我高举着青铜片,拦住了正疾驶而来的茶船。河面上,蓝光幻化成一纸“漕运特赦令”,船老大望着那虚幻的公章,竟跪倒在地,速度堪比美联储突降利率。紧接着,岳小乙装扮成“女书吏”,大声宣道:“依《大宋法典》第114条,收过路费十文!”他那装扮滑稽至极:腿上稀疏的毛发和因风乱舞的假发,惹得旁人忍俊不禁;而王二狗在一旁清点铜板时,颤抖的手仿佛在演示国会山上激烈的表决场面。
忽然,我冲向一旁的货船残骸,正字随吐的瓜子壳四散飞溅,手中的青铜片猛然变得炙热,惊得我心头一紧。全息地图显示,三艘官船正呈包围阵势。船头,张阎王拉弓的剪影竟像纽交所门前牛熊对峙的雕像般威严。
正当我心中生出退意时,一道箭矢射在“特赦令”上虚幻的公章处,涟漪荡开,竟露出哈里斯那标志性的讥笑神情。我怒火中烧,迅速将青铜片按进冰冷的水中,大喝:“切,PPT!快走!”
霎时间,青铜片爆出蓝光,星链般的光点四散,空中浮现出《漕运改革二十条》的字样。正巧,一艘破旧的茶船驶近,姓苏的船老大醉眼朦胧地喊道:“此令竟暗合商君之法!”说罢,他提笔就在裤腿上胡乱涂写,墨汁飞溅,很快染满了船甲。
趁着混乱,我跳上茶船扬帆远走;而岳小乙则拿起一只破旧的夜壶,当作燃烧弹狠狠砸下。忽然,王二狗神情大变,竟喊道:“官兵,放我免税田!”他打开暗舱,发霉的期货茶饼像洪水般倾泻而出。瘸子李的桃木剑瞬间爆出更为耀眼的紫光,他大喊:“电母助我!”原来,他早就悄藏了一块磁石在剑柄内,引发了意外的电光助阵。
在电光闪烁间,货船灵活地在水中穿行,我紧握缆绳,如同加勒比海盗般在船间纵跃。岳小乙则将手中的铜钱当作回旋镖甩出,正中追兵,惊得对方连连叫嚷:“红毛叔!这就是资本回流的威力!”
突然,青铜片传出冰冷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触发《反垄断法》,现正解锁《大宋税法》……”我抓住这一瞬间,荡到官船上,一脚踹翻了船头的张阎王,大喝道:“这叫杠杆收购!”
此刻,哈里斯幻影悠然地坐在堆积的茶饼上,翘着二郎腿,高跟鞋尖轻点着法典,冷冷地问:“需要进行司法交易吗?”我挥起手中的公章,怒砸过去,脱口而出一句粗鄙之词:“Fuck你的程序正义!”话音刚落,幻象便爆裂成火花,点燃了老酒鬼那破旧的船帆。
我躺在渗水的货舱内,胸口传来剧烈的痛楚,血水沿着嘴角缓缓流出,与空气中残留的普洱茶香交织在一起。岳小乙赶紧用一块发霉的帆布将我紧紧裹住,而水下,青铜片发出的蓝光像织成了一张逃生网,将我引向生机。身后,姓苏的破船在熊熊火光中化作灯塔,映照得整条汴河宛若流动的黄金长龙。
“这就是破产重组!”我虚弱地喃喃道,伸手摸向那仅存的五文钱。与此同时,青铜片裂开的痕隙中竟渗出一层紫色黏液,凝成了几行小字:“保释金缴纳中……”
远处,对岸的芦苇丛突然燃起火光,映衬着残月,契丹马队手持弯刀,寒光闪闪。岳小乙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低声问道:“红……红毛叔,这算不算跨境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