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利剑出鞘

######一

中纪委专机的轰鸣碾碎省城晨雾时，我正站在省委大院的老槐树下。宋振国的茶杯在窗后晃了三下，这是星火计划教过的暗号——代表巡视组名单已破译。手机加密频道跳出简讯："组长贺铮，曾任98年防汛总指挥。"

接待室的龙井泡到第三巡，贺铮的钢笔尖始终悬在汇报材料上方。当他用放大镜对准青岩江堤防图纸的签名栏时，我注意到镜框边缘刻着方明远论文里的数学公式。突然，钢笔戳向我的党员档案："陈默同志，你父亲陈大勇的烈士称号，是98年追授的？"

茶水在喉间凝成冰碴。父亲分明是抗洪失踪，档案里却写着"抢险牺牲"。贺铮推来泛黄的防汛日志，某页边角粘着片茶叶——正是父亲生前最爱喝的日照绿。

####二

巡视组驻地夜夜灯火通明。我抱着一摞数字政务台账穿过走廊时，听见贺铮在加密通话中厉喝："二十个铅罐必须找到！"玻璃窗映出他撕毁照片的动作，残片中露出周韵的侧脸，背后的防汛指挥部挂着"1998.7.17"的日历。

凌晨三点，保密U盘突然自动弹出青岩江三维地质图。当我把宋振国送的怀表放在感应区，钚-238同位素辐射激活了隐藏图层——江底沉积物分布图显示，二十处异常高密度区构成北斗七星阵，与党校潜力值算法模型完全吻合。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贺铮的副手在安全通道堵住我，手里攥着胚胎保管中心的销毁通知，"明天日出前，把铅罐坐标交出来。"

####三

防汛快艇切开江面晨雾，声呐屏上的光点与怀表辐射值共振。当潜水员打捞起首个铅罐时，防辐射密封条上的"特别工作组"印章正在渗血。开罐器刚触到锁扣，对岸瞭望塔突然打出信号灯：长、短、长，是方老师教过的终止行动密令。

"你们被卫星锁定了。"秦筝的无人机掠过船舷，投下电磁干扰弹。声呐屏瞬间雪花纷飞中，贺铮的冲锋舟已包抄而来。他举着盖国徽的搜查令，背后站着二十个穿白大褂的核专家。

铅罐在撬棍下裂开的刹那，我抢过辐射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没有飙升，反而显现出父亲工号的条形码——这些铅罐里装的是98年抗洪烈士的遗物登记册。

####四

省委常委会的投影仪嗡嗡作响。贺铮播放着铅罐内的微型胶片：画面里父亲正将真正的放射性废料拖往反方向，背后是宋振国持枪逼迫的阴影。当胶片播到父亲拆解引爆炸药时，宋振国的茶杯突然炸裂，瓷片划破他手腕上的机械泵。

"伪造证据！"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星火计划刺青，二十枚芯片在皮下排成北斗状。省纪委突然破门而入，周正阳的枪口却转向贺铮："1998年的总指挥，不也私藏了三吨核废料？"

混战中，我用手套神经传感接口接入省委内网。城市大脑突然接管所有电子设备，全城响起防空警报："检测到核泄漏，立即启动基因筛查避难。"市民的政务APP强制弹出我的胚胎基因报告，变异参数与核素衰减曲线完美契合。

####五

天台的风卷起巡视组通报稿。贺铮将鎏金错银镇纸还给我，底座新刻的"戒慎恐惧"正在渗血。"你父亲用命换的二十年，别糟蹋了。"他翻身跃下前，将怀表塞进我掌心，表面玻璃映出省委大院的地下通道图。

宋振国的全息影像在暴雨中浮现："星火计划需要新火种。"他身后展开全省干部基因图谱，我的生物特征占据中心节点。当无人机群俯冲而来时，我砸碎镇纸释放量子密钥，政务系统所有屏幕闪出父亲最后的抢险画面——他背后的江堤裂缝里，二十个铅罐正发出幽幽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