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补救
面对她的疑惑,姜瑾笑着解释道。
“还好破坏的人没有直接把绣品剪掉,否则就真的没有办法补救了。”
“只是滴了一滴血,我在这血迹上再绣点东西上去就是。”
听了这话后,青蔷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确实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等办法。
“该死的,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把那贱人的绣品剪坏吗,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只是滴了一滴血。
金莉一早,听见自己埋在姜瑾院中的钉子,过来禀告事情进展后,一脸怒气的吼道。
“真是猪脑子,那贱人要是想出补救的法子,你这无异于打草惊蛇,查出你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次动手的,是上次被金莉放到姜瑾院中的粗使丫鬟之一,红儿。
平日里一直有些胆小怕事的她,在金莉的威胁下,不得不去做这件事。
好不容易潜入屋子里,找到绣品后,却没有在篮子里看到剪刀,不敢多做停留的她,没多想下,只来得及咬破手指,滴血了事。
“嬷嬷,给她五两银子,让她走。”
若放在往日,这等即将暴露,又没有把事情办好的丫鬟,金莉恨不得打死了事。
但如今正丰逢老夫人寿宴将至,且对自己观感很差的时候,她并不想让人抓住这个把柄,闹大到老夫人面前去。
安排小红离开后,黄嬷嬷回到金莉身边,见自家主子一脸不甘心的模样,只得出谋划策道。
“夫人,您先别生气,这事能不能成还不晓得呢,若让那边找到补救的法子,倒也不是没有再次下手的机会。”
本来,黄嬷嬷心中就觉得,让一个胆小的丫鬟去办此事,难免会出现岔子。
但当时金莉跟姜织岫商量的正高兴,她也不好在一旁说些扫兴的话。
见她说有法子,金莉这才放心下来,心情也恢复了许多。
“嬷嬷,不知你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这一次不成,那贱丫头肯定会有所提防,不是那么好找机会再下手的。”
说起来,在这个家里,若没有精明的黄嬷嬷在旁出谋划策,凭着金莉的脑子,根本做不到当家夫人的位置。
这一次也是如此,若非她跟姜织岫想出来的主意不够好,也不会出现这种两难的境地。
“夫人,距离老夫人的寿宴还有几日,若想动手,就要万无一失,且时机最好挑在寿宴前一日。”
黄嬷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十分尽责的分析道。
“到时候,只要能得手,那边想必很难想到代替的礼物,若无法得手,在那档口,也不好查是谁动的手,寿宴过后,痕迹也就抹平了。”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黄嬷嬷一出手,果然跟金莉还有姜织岫想出来的法子能比的。
虽然没说具体的办法,但一向对这个奶嬷嬷极为信任的金莉,还是放手让她去做了。
这是姜瑾重生回来这么久,即将第一次跟黄嬷嬷正面对上,她可没有金莉那么好打发,具体结果如今还不得而知。
“小姐,昨晚动手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院中的粗使丫鬟小红,但她如今人已经不在府中了,我们寻不到对峙的。”
晴初一脸愤恨的,觉得都是自己没用,才会晚了一步,让小红给逃走了。
对此,姜瑾倒没有她那么生气,这种小打小闹,就算真的抓住小红,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想破坏祖母过寿的兴致。
“好了,晴初,绣品还能用,对方的手段并没有得逞,这件事先放放,以后金莉再想塞人的时候,我也有借口应对了。”
姜瑾笑了笑,劝解道。
“如今最重要的是,接下来这几日,要好好盯着,不能让人再钻空子,破坏了我给祖母准备的寿礼。”
“晨儿,你这几日跑哪去了,祖母寿宴将至,也不知去她跟前说些好话,成日不见人影的。”
难得见到姜致晨,金莉一脸责怪的说道。
“这个家里,如今也就你一个能当家主子的少爷了,你不晓得多去你爹跟祖母面前表现,也不知整日的到底在干嘛。”
心肠恶毒的金莉,在对待儿女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慈母。
可惜自古慈母多败儿,她养出来的一儿两女,除去存在感不强的姜织涵外,无论是姜致晨还是姜织岫,都不是精明之辈。
“就是,弟弟你也太没用了,祖母寿宴的贺礼,想必你连准备都没有吧,到时候还不是要我跟娘替你操心。”
听见金莉责怪的话语,姜织岫也插嘴讨伐道。
“好不容易姜致封不在家里碍眼,你都不晓得把握机会,多多讨好爹爹跟祖母,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面对自己娘亲的责怪,姜致晨虽然心中不服气,却也不敢怎么开口顶撞。
但姜织岫就不同了,对这个姐姐他可没有敬意,甚至还认为对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娘说我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多嘴,瞧瞧你自己,又比我好到哪去。”
“前些日子被祖母惩罚的,好像就是姐姐你吧,说的好像你自己多么优秀似的,连姜瑾那个蠢货都搞不定。”
近来对付姜瑾屡屡受挫的姜织岫,心情本来就够郁闷了,如今还要被姜致晨如此说,心中的怒火高涨。
这对姐弟,各自性子中都是自私占多数,平日里感情就没有好到哪去,遇到这种时候,就更不对付了。
因此,正生气的姜织岫,说起话来自然越发不客气了。
“呵,我被祖母罚,至少那贱丫头也没讨到好去,我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了,让三皇子对我有了印象。”
“再怎么样,我也好过你,至少还会去做,不像某些人,成日躲在外头,身为男子汉,却到这个岁数都一事无成,废物。”
能力不怎样用,野心跟自尊心却十分强的姜致晨,可算是被这句‘废物’彻底惹毛。
只见他气得双眼通红,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姜织岫,咬牙切齿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可是在外头听闻了,姜瑾如今十分得太后娘娘的眼,因为她被刺杀一事,幕后主使刘家被严惩。”
“在外头交际的时候,满是祝贺我的,却只有我自己清楚,这个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有你这无能的妹妹,至于让我在外头都待不下去吗?”
原来,姜致晨之所以今日没有出门,被金莉逮个正着,主要是因为刘家事发之后,许多官员家属都得知了其中内情。
这让那些嫉妒姜瑾得太后红眼,却不敢动手只能眼红的,跟姜致晨说起来话,自然不是那么好听,甚至多有排挤嘲笑的意思。
刘家的事,前头姜织岫并不知晓,不过姜瑾有太后庇护的事,却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猛地被姜致晨指出来,她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语气也有些哽咽。
“你打量着我不想把救太后的功劳抢过来吗?难道当初我们就能晓得去那个破寺庙,会有这等好处?”
“那贱丫头,至少还有疼爱她的兄长,可我这弟弟呢,成日里只会说些戳我心窝子的话,要来有什么用。”
越说越伤心的姜织岫,索性坐在椅子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姜致晨呢,见自己姐姐这个模样,不仅没有后悔的意思,还在一旁颇有些嘲讽的看着。
对着眼前这一幕,金莉又看了看在角落里,始终没有吭声的小女儿,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吗?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们这么几个讨债的,一个个的连点姐弟,兄妹情分都没有。”
“怎么,你们三个,是想气死我才甘心吗?当着我的面都这副样子,背地里想必更是水火不容吧?”
听见自己娘亲的责难,姜织涵觉得自己十分无辜,自己姐姐跟兄长的争吵,哪里是她能够开口劝说的。
自己娘亲却因此,每每责怪的时候,总要带上她的一份,对此姜织涵心中很是不岔,却不敢开口辩解。
而姜织岫呢,金莉的话并没有让她停止哭泣,反而哭诉道。
“娘,难道我说的是错的?若有可能,谁愿意看到那贱人猖狂的模样,但事情已经发生,是我能够扭转的?”
“你看他,整日里什么都不做,就只会指责这个指责那个的,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的似的。”
对于姜织岫的控诉,金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儿子跟女儿,在她眼中都很重要。
还不等她想出说和的办法,已经看得不耐烦的姜致晨,冷冰冰地说道。
“行了,整日里除了找娘哭,你那脑子里还能想到什么?”
“不是说我什么都不做吗?大不了我自己去找姜瑾,让她帮我在太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谋个事情做。”
他自认为,在对待姜瑾的事情上,他从未正面跟对方有过什么冲突,顶多是冷眼旁观罢了。
而身为姜家的女儿,自然该为他这姜家男丁的前途谋划,这是理所应当的。
因此,这个时候的姜致晨,从未想到自己的要求会被拒绝,满心的认为,到了姜瑾面前,顶多说些好话,自然能得偿所愿。
说完,不耐烦再听金莉啰嗦的他,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