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立威
021立威
邢齐峰有些意外,道:“林三之前干啥,你不清楚?”
他干的都是些强取豪夺,收保护费,甚至奸淫掳掠的肮脏事情,这些我倒是清楚得很。可是要我把这些事接过来?要是这样的话,我背熟了心法就立马辞职……
“咳咳……”邢齐峰见陈元表情怪异,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你就做好两点就行了,一个是每个月,你们……他们那些流民该交的税钱得收上来,第二点就是晚上要巡街,时间是子时到寅时,发现妖魔的行踪立即上报就行。”
“平安税……这个得收多少?”
“一个人一个铜板,怎么,你没交过?”邢齐峰有些惊讶,难道这小子跟林三儿关系不错?可没听过林三有说起过他还认识这样一个厉害的少年呀。
“一人才一个铜板?”陈元眼皮一跳,差点呼吸不上来。这林三,真特么黑!
竟然让老子每次都交低级妖丹,这妖丹少说也得买个百来个铜板一枚,这坑了我多少钱啊……
……
……
之后邢齐峰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带着陈元和孙大勇熟悉了一下衙门的环境,便让他们俩离开了。孙大勇报的是外部州郡来的人,暂未在山林郡落脚,所以被分配到了衙门后的差役院子居住。
而陈元,则是回到了平安巷子。
穿着差役制服,戴着佩刀的他出现在平安巷子口处时,引起了这边摊贩的纷纷侧目。
大家先是感觉眼前的差爷似乎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等到陈元走近时,大家都愣住了,吆喝声,叫卖声,吹牛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元一人对着几十号人,场面一片寂静。
然而,不知道是谁最先发出一声质疑,随后场面便开始热闹起来。
“这,这不是陈元吗?”
“还真是陈元?”
“这小子怎么穿上差衣了?”
“那刀也是差爷用的佩刀,你看那刀鞘和刀柄,多精致。”
“这是咋回事?这小子咸鱼翻身了?”
“这他奶奶的,穿得人模狗样儿的,以为他是谁啊?”
……
慢慢地,这些人嘴里的话越来越不对劲,酸味,敌视的味道越来越严重。陈元冷哼一声,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告示,然后将其贴在了巷子入口处的告示栏上。
他看了一眼某些并不友好的目光,漠然道:
“各位乡亲,各位邻居,郡衙门委任我为平安巷子的管事,从今天起,就由我来负责这一片区的治安和平安税的事务。以往怎么交的税我不管,不管从今天起,所有人的平安税降为一个铜板,任何人不得逃税。”
“什么?只要一个铜板了?”
“一个铜板?这比林三那死鬼便宜不少啊。”
“这下好了,咱们的负担要减轻不少。”
“嘿,我就知道小陈这娃儿不错,我从小便看着他长大,错不了。”
“得了吧你,人家陈元两个多月前才搬到平安巷子,你哪来的从小看他长大?”
……
人群中,为陈元叫好,支持他的声音慢慢多了起来。陈元心中顿时也松了口气,他把平安税从之前的最低两个铜板降回一个,这可是实打实地为这些人做的好事,只要他们领情就好。
“贴张白纸,写几个黑字就想拿爷的钱,凭啥啊?”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回过头,发现一个懒汉正歪着身子,侧靠在石柱子上,他蓬头垢面的,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正满脸不屑的看着陈元。
陈元看了一圈,也发现了这开口反对的人。
候季常!
陈元微眯着眼,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懒汉。这个候季常,当时自己刚来平安巷子时,不但偷自己的钱,还想抢自己打到的猎物,抢不过就告诉林三,同着林三一起来敲诈自己。
最可恨的是,当时林三欺负自己时,这候季常还暗中踹了自己一脚,害得自己的大腿肿了一个星期……
“都看着我干嘛,难道爷说的不对吗?林三那狗日的死了十来天,大伙儿也有十来天没交平安税了,怎么今儿小兔崽子这狗皮一穿,贴个大字报,咱们就得给钱?”
“凭啥啊?你这小兔崽子有什么资格?我呸!”候季常说完,还挑衅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是啊,小陈,咱们都十来天没交税了,衙门也没说啥啊。”
“好像还真是这样……”
“猴子说的好像也没错……”
人群中,有几个人开始跟着附合起来。
陈元冷哼一声,掏出了腰间的铜牌,道:
“各位,这是衙门今天赐予我的腰牌,各位若是认为我没资格,大可以拿着这个腰牌去衙门告发我。”
“之前不收税,是因为林三……死了,衙门在没有安排新的管事过来前,便宽待了大家几天。”
接着,他话音忽然抬高,道:
“但是今天,衙门已经确认了,由我来负责这个片区。那从今天起,大家就必须得按规矩来。有谁不服的,可以去买个正式户籍,搬到其他街区,要么就离开这里,随便你们去哪。只要你们还想呆在这平安巷子,就必须给老子交税,有谁不服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老子不服。”
候季常慢悠悠地站起来,从旁边抓起一个烂菜头就朝着陈元丢了过去。
“找死!”
陈元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一击,然后几个健步,便来到了候季常的身前。
候季常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等到自己再反应过来时,自己那瘦弱的背部已经撞到了远处的矮墙之上。
“砰!”
“啊!”
钻心的疼痛从背部延展到了全身,候季常只觉得自己两眼发黑,头晕目眩,胸口处也像堵住了一块巨石一般,根本难以呼吸,刚刚想要吸上口气,那股疼痛就扯着浑身的肌肉不停地颤抖。
“咳,咳……”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几声后,鲜血一吐,就那样晕死了过去。
陈元收回脚,像苍松一样傲然立在场地中间。他没有再看候季常一眼,而是环顾四周,大声道:
“可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