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抉择
就在张凌还在沉醉于自己所获得的感悟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背被狠狠地刺中了。
张凌身形一晃，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朱小宝此刻正手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短剑，神色复杂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愧疚。
“朱小宝，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凌的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怒意和痛楚。他捂住胸口，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染红了衣襟，却不及心头那份被背叛的伤痛。
朱小宝咬了咬牙，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心理斗争，终于开口道：“张凌，我没有选择。你知道的，我肩负着嫦娥的期望，必须尽快回到天庭。只有这样，才能改变我们的命运。”
“所以，你就选择背后偷袭我？”张凌冷笑，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我们是队友，更是朋友，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吗？”
“风风雨雨？你的风风雨雨抵挡得住我几千年的苦难吗！你懂么！”朱小宝歇斯底里的吼着，看向张凌的眼神几近疯狂。
“对不起，张凌。”朱小宝低下头，声音微颤，“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竞争？朱小宝，你错了。”张凌强忍着伤痛，一步步走向朱小宝，目光如炬，“真正的竞争，不是牺牲同伴，而是携手共进。你这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孤独和悔恨。”
张凌话音未落，体内那股因感悟而涌动的力量猛然爆发，周身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光芒包裹，伤口处的血流奇迹般的减缓，甚至开始缓缓愈合。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面对着曾经的朋友，心中虽有千般滋味，但更多的是无奈与坚持。
“来吧，朱小宝，让我们用实力说话。”张凌双手缓缓抬起，无形的力量在他掌心凝聚，形成两团旋转的气旋，空气中的元素仿佛响应他的召唤，躁动不安。
朱小宝见状，眼中的犹豫一闪而过，随即被决绝取代。他紧握短剑，身形一展，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直冲向张凌，短剑带起一道道寒芒，每一击都蕴含着必杀之意。
“张凌，对不起了！”剑影纷飞，朱小宝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每一剑都精准狠辣，显然也是下了狠心。
张凌不退反进，以静制动，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致命攻击，同时利用对方攻击的空隙，释放出自己的力量反击。空气中雷鸣电闪，火焰与寒冰交织，两人间的战斗，已不仅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意志与信念的碰撞。
“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改变命运吗？”张凌一边抵挡着朱小宝的攻击，一边沉声问道，“命运，是要靠我们自己去创造的，不是牺牲别人，更不是逃避。”
战斗持续了数十回合，张凌凭借着对新领悟力量的掌控，逐渐占据了上风。朱小宝的攻势开始显得力不从心，汗水与泪水交织，他的眼神中首次出现了迷茫与动摇。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张凌抓住了朱小宝的一个破绽，一掌拍在他的肩头，朱小宝手中的短剑应声落地，整个人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气息紊乱。
张凌缓缓走近，却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他低头看着喘息的朱小宝，眼中既有胜利者的冷静，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结束了，朱小宝。我赢了，但我不恨你。”张凌伸出手，想要拉朱小宝起来，却被对方颤抖着避开。
“为什么……你不杀了我？”朱小宝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自责。
“因为，”张凌轻叹一声，“真正的强大，不是毁灭，而是宽恕。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道路，而不是盲目地遵从别人的期望。”
“张凌……”朱小宝抬头，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有感激，有愧疚，还有对未来的不确定。
“走吧，朱小宝。我们各自的道路还很长，希望下一次相遇，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张凌转身，留给朱小宝一个坚定的背影。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耀眼的光芒从中倾泻而下，将整个战场照得透亮。那道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而庄严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
“张凌，你的心性与力量均已达到要求，通过此试炼。”一个浑厚而神秘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
张凌愣住了，他抬头望向那道裂缝，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意识到，刚才与朱小宝的一战，竟是某种考验的一部分。
“我竟然，差点？”张凌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选择直接下手。
“恭喜你啊，张凌！”朱小宝此时从张凌的背后走了出来，一脸欣慰地笑着。
“不是，刚刚的那个不是你？”张凌有些愣住了，自己的这遭遇实在是太过于玄幻了，以至于自己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在现实合适虚幻里了。
“是我，或者说也不是我，如果刚刚你下了杀手我也会死，但是我只能干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无法做出任何改变。”朱小宝耸耸肩，似乎刚刚要丢掉性命的不是自己一般。
“不是！但是！你！”张凌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朱小宝这么做他确实很是感动，但是要拿自己的兄弟去作为试炼的一部分，他确实做不到。
即便刚刚的事情是真的，他也不能够痛下杀手。
“所以，你通过了考验，我得到了新生，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朱小宝笑呵呵的说道，但是张凌可以看得见他眼里最深处的一丝落寞。
修真无岁月，一关一人间。
张凌仅凭借自己的所知，不知道朱小宝或者说是天蓬元帅经历过什么，但是绝对是让他在千万年的岁月里也刻骨铭心的事情。
“放心，作为兄弟，绝不会背叛，即便是再不相见也绝不会痛下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