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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更与何人说

这来路不明之人躺在茅草堆上已经第四天了,此人一直昏迷不见醒来。只是那微弱的鼻息和循环规律的心跳昭示着此人的生命还未完结。

  张二牛天晴去砍柴,天色阴暗则去帮别人做些杂活,做杂活并不轻松而报酬只有一些粗粮。

  一个没有力量的小孩没人会去公平对待他,能给他做些杂活都是发了善心的。

  自家兄妹三人的茅草堆让给了朱权榛,每顿饭也都给朱权榛煮了肉食,只是为了报答他让自己的两位妹妹吃到了猪肉。

  而张二牛本人这几日却是一块猪肉都未入口,外表憨厚性格质朴的他骨子里的骄傲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小二牛只当是自己不愿做贼,什么是贼,不问自取是为贼。

  小花和豆豆的不算,自己可是给这人煮了四天的饭,小花和豆豆也照顾了他四天。

  其实若不是天见可怜,让朱权榛遇上在河边捡鹅卵石的张小花朱权榛早就葬身河底化身鱼食了,更不用讲这几日的悉心照料。

  如今已是三月阳春,自前几日那场大雨之后连续几天艳阳高照。

  如此天气张二牛欣喜不已,这样便每日都可上山砍柴了,父母大哥在天之灵保佑,二牛一定不会让妹妹们就这样一生苦困伶仃的。

  这日张二牛早上喝了点清水吃了个馒头便上山砍柴去了,张小花一如既往的照顾着手臂便有自己高的朱权榛。

  躺在茅草堆上朱权榛今天有些特别,不再如一个活死人般,而是开始了痛苦的呻吟,眉头皱成一团面露苦痛之色。

  一片血色天空下,朱权榛不断的对着周身陌生的人展开杀戮,状若疯魔的他已经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友军了。

  朱权榛每杀一个人这天空的血色被加深一分,终于,朱红的天空被浓浓的鲜血染成了黑色。

  无垠的黑暗笼罩着朱权榛,身处黑暗之中的朱权榛迷茫的向前走去,不知要去何方,也不知归于何处。

  就这样一直向前走着,朱权榛也不晓得过去了多久,时间对于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朱权榛向前走的速度加快了,因为他在黑暗的前方看见了一道破晓的金光。

  走到这刺目的金光之前朱权榛才发现这如神如圣的金光是由一柄神剑发出。

  朱权榛顺着剑身看到剑柄,剑柄握着一只粉嫩微胖的玉手。

  这手是如此的熟悉,这手朱权榛即使再经历亿万时光也不会忘,这是妻子邵红袖的手。

  这把神剑握在邵红袖的手中,在金光的照耀下邵红袖那明眸皓齿闭月羞花的脸庞显得有些天涯咫尺遥不可及。

  看着眼前的妻子朱权榛迫不及待跑向前去。当朱权榛要触碰到邵红袖时,却被神剑发了一道凝若实质的金光弹开。

  “不!!!”

  朱权榛不甘的怒吼响彻了整个破庙。

  张小花正在破庙门口清洗着哥哥从摊子上捡来的烂到不行的菜叶,也只有这些实在烂到不行的菜叶才没有人会和他们抢。

  张小花一边择着草叶一边想等我长大些便也去找活干帮二哥减轻压力。

  七岁的她却是不敢离开破庙太远的,被人贩子拐了去连云山的人可不会管你。

  这破庙挂了连云山的旗子那些人贩子也不至于故意和连云山的那些凶徒过不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从破庙内传出。张小花和张豆豆吓得菜叶子都掉到了地上,二人连忙跑进庙内查看情况。

  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摸着身体下干枯的稻草,朱权榛的目光转到了跑进来的两个小女娃上。

  灰头土脸蓬头散发,身上穿着不知缝补了多少次的旧袄子,好奇纯质的眼神下藏着一点害怕,一点希翼。

  张豆豆胆怯地躲在自家姐姐的身后,抱着一个别人不要了的残破不堪的布娃娃,不时探头看向这几日经过三人照料气色有些好转却依然身形瘦弱的朱权榛。

  三人之间气氛有些沉凝,终是张小花先开了口。

  二哥不在,作为姐姐张小花鼓起勇气道:“我从河里发现了你把你救了上来。你的东西我们没有动,就是取了些银子买猪肉给你熬汤。我们没有恶意的。”

  感受着自己依然伤重难复的身躯,虽然身体状况没有好转,但是出人意料的干净整洁。想必这两位小女娃为了照顾自己没少操劳。

  茅草堆上的朱权榛想要发出善意的微笑,可被脸上的伤疤所影响却是显得有些恐怖狰狞。

  张豆豆把幼小的身体在阿姐身后缩成一团,张小花倒是看出来朱权榛好似没有恶意,只是脸上的伤势太过渗人。

  想要坐起身子的朱权榛发现自己的身体除了头部还受自己控制其余部位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响应。

  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语气温和的对张小花说到:“我身上有一瓶药你看见了没,瓶子明黄色很好看。”

  张小花转身让妹妹不要害怕,蹑手蹑脚地爬到神像后,打开暗格取出了装有还真丹的瓶子。

  “是这个吗?”

  “就是这个,小妹妹谢谢你!我现在身体不能动,你之后每天喂我吃一颗好不好。”

  听话的张小花拿出丹药给朱权榛喂了一颗。

  “对了小妹妹,今天是几月几日了。”

  “如今已经三月初四了,我先出去洗菜了,大哥哥先自己躺着。”张小花脸色微红,乖巧懂事的回了一声便带着张豆豆出去洗菜了。

  虽然心里还有百般疑问千般好奇,但性格谨慎的张小花还是决定等二哥回来两人再做合计。

  朱权榛感受到还真丹的药力扩散的周身四肢百骸,估摸着自己还有七天便可以控制身体行动,调用血域苍穹。

  “铁血至尊系统?”朱权榛试着在心底叫了一声。

  一道熟捻的声音在朱权榛脑海中响起,“宿主重伤,领域暂时自我封印,待宿主成就金丹便可解封,血域苍穹降级为神通血苍穹。金刚法相,越女伤情剑,惊鸿照影等不受影响,请宿主再接再厉不要气馁。”

  听见铁血至尊系统的声音朱权榛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是朱权榛活在这险恶世道的最大依仗。

  只是有些可惜无间血狱貌似不能全开了。无间血狱,朱权榛为自己的血色结界起的名字。

  之前朱权榛家破人亡,妻子一尸两命令朱权榛死志坚定,故意血色化虹故意杀一留二。

  可是在梦中见到那道如神如圣金光和握着神剑的邵红袖时,朱权榛便坚定不移的笃信着邵红袖还活在这世上。

  为此,朱权榛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回去找邵红袖。

  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天涯海角,不论沧海桑田,她在我才会在。

  静静地引导药力调理整自己的身体,朱权榛忧虑更甚。

  梦无殇的这还真丹是相当不错了,可也只是能让自己疗伤续命而已,想要复原是不可能的。这样下去当还真丹用尽之时,便是自己驾鹤西去之日。

  至于再去找梦无殇要一些,也是不行。自己那天杀戮太重结下了不少仇怨。

  在自己领域恢复之前都不可表明身份,不然不单连累梦无殇为自己继续奋战,还会再给不知如今怎样的邵红袖再带去灾祸。

  就这样,朱权榛在破庙内消化着还真丹的药力,张小花带着张豆豆等待着张二牛的归来。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黄昏。张二牛今天砍得柴格外的好,大部分都有树脂附着更易燃烧。

  为此那户富贵人家多赏了张二牛三文钱。想起三妹鞋子已经通了底,张二牛拿着这几天存的铜板给张小花买了双新布鞋。

  怀中揣着新布鞋健步如飞的张二牛看到张小花带着张豆豆在破庙外等着自己。

  张家三兄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没出什么事那就是张豆豆或张小花在破庙外接自己,如果有情况那就是张小花和张豆豆一起在破庙外接自己或者没人来接自己。

  张二牛不由地放缓了脚步,当张小花看到二哥忙挥手示意到不要紧张。

  张家三兄妹在外合计如何如何,声音虽微弱,可怎么躲得过已入先天境的朱权榛之耳。

  听到三人的童稚之语,感受着字里行间三兄弟一路走来的艰辛谨慎,朱权榛也不禁感叹世间如此这般良善可爱的人为何不再多些。

  领着两位幼妹走到朱权榛跟前,张二牛直接下跪,目光真挚的望着躺在稻草上不能自主的朱权榛道:“我想学武,希望大哥哥能收我为徒。”

  “我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浑身下上不能动弹你却要拜我为师?”朱权榛淡淡道,外人难察其喜怒哀乐。

  “你会武功我不会,你就可以当我师父。你被人打伤命不久矣,我练好武功替你报仇,你还有没完成的事情我替你完成。”

  “你叫什么,你妹妹叫什么,为何这么想学武功?你有仇人?”

  “张家二牛,三妹张小花,幼妹张豆豆。我没有仇人,我想学武功是因为我想带着妹妹们好好活下去,活得好好的。而你不够强,便不可能活得够好,想要够强就要学武。”

  “万一学武反而为你的两位妹妹招来灾祸呢?”

  “我们是一家人,家里父母大哥已故,我便是最大的,有什么灾难劫难我会替小花和豆豆全部挡下来。”

  “万一你挡不了呢?你还太小,你的对手却太强,你的幼妹因你惨死你要怎么办?”朱权榛语气渐渐变得狠戾。

  张二牛眼神如擎天一柱,丝毫不带动摇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们报仇,报完仇我再去陪她们,黄泉路上没有我,小花和豆豆还太小会被人欺负。”

  “哦?你有如此决心却要向我一个废人学武功。”

  “大哥哥只是时运不济,我年龄虽小,但也看得出大哥哥不是那种江湖上的坏人。”

  “我可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便只我一人拜师,二牛也不想当什么好人。希望大哥哥成全!”

  朱权榛心里不禁一笑,所有的恶都握在自己手中,给两位幼妹留一片清明么,真有意思这个黝黑少年。

  “既然都要拜师了,还叫大哥哥?”

  听到此言张二牛立马在地上磕了九个重重的响头,道:“师父在上,徒儿有礼了。”

  朱权榛神情严肃道:“记住拜在我的名下不但是师也是父,一日当我的弟子就不可在当他人的弟子。”

  “是,师父。”

  朱权榛看着三人自成一世界,其乐融融,想着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死会不会也会这么乖巧懂事呢?

  这张二牛禀性纯良,自小多历磨难又不迂腐,能吃苦敢担当,的确是个不错的苗子。想到这朱权榛心里也有些宽慰。

  “师父我去给你做饭。”张二牛从地上起身道。

  “不急,你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

  张二牛闻言便照做,一颗颗金色符文自朱权榛眉心涌出,慢慢地缓缓地围绕着张二牛的小脑袋,一点点一滴滴地进入张二牛的脑海之中。

  “这是金刚法相的修炼方法,每个人修炼出的金刚法相都是不一样的,为师很期待二牛的金刚法相会是什么样子。”朱权榛传功完毕后脸色越发显的苍白无力,好似又回到了刚被张小花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

  懂事的张小花看到朱权榛有些脱力,急忙去打了些热水给他擦脸。

  镇上那些武馆的学徒想要学武功都要先伺候一年师傅,之后才会开始学习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见识不多的张二牛虽不知道朱权榛传给他的是什么,可是看到这异象便知必是极其珍贵的功夫,不由的心中暖意滋生有些感动。

  看出张二牛在想些什么的朱权榛不由气道:“你当你师父我是那些让人干活不付钱的腌臜货?这部金刚法相应该算玄品功法了,没有修炼小成之前不准乱用,以防被有心之人觊觎。”

  朱权榛的形象在张二牛心中不自觉的变得高大了起来,张二牛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上山要多去转转为朱权榛寻来宝药治理伤势,便打开买来的猪肉做饭去了。

  “二牛,你还会做红烧肉?”朱权榛转头看到张二牛拿出各种香料。

  张二牛恭敬的回声应道:“豆豆才四岁还太小,家里一直都是我和小花轮流做饭。今天上山找到的松树林枯枝很多,省了些找寻的时间,便去山上找了些野生香料。这几天都是水煮肉,今天师父醒了也刚好换换口味。”

  幼小的张豆豆看到香料就已经流出了口水,看得朱权榛不由心情悠然开怀。

  这三人自成一体彼此相连,不就好比邵红袖和自己一般吗?只是自己心中的那些悲伤无奈却又要对谁去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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