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数据风暴前奏》

玻璃幕墙上的雨痕突然凝固成数据流。

江临的右手小指已经完全透明，淡蓝色的二进制代码在指骨间流动。三个同班同学正以完全同步的频率抬起右手，掌心浮现的樱花纹章同时亮起红光。

"上周解剖课你迟到了十五分钟。"戴圆框眼镜的男生机械开口，瞳孔里旋转着圆周率符号。他身后的马尾辫女生突然背诵："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7510......"每个数字都让她的声带产生金属摩擦声。

视网膜弹出红色警告框时，江临撞翻了自动贩卖机。穿白裙女生的下颌骨裂开，三条荧光触手破空袭来。他翻滚躲闪，触手刺入贩卖机的瞬间，显示屏上的价格全部变成跳动的2.7。

"不要相信视觉信号！"林昼倒悬在图书馆穹顶的钢架上，星图仪划出的猎户座星轨将触手绞成电子尘埃。江临冲进防火门，发现《时间简史》的书架正扭曲成莫比乌斯环，通道尽头永远指向"4月17日"的电子日历。

「警告：樱花坠落速度2.7cm/s」

书架突然凹陷成漩涡，江临抓住《相对论》的书架边缘。被数据化的同学从书页里爬出，圆眼镜男生头颅裂开，露出旋转的银河投影："你的存在概率正在坍缩。"

林昼的星图仪钉入地板，灼烧出昴星团逃生路线。江临的血滴悬浮在空中，每颗都映出林昼死亡的画面——被触手贯穿、沉入金属池、死于星图仪下。当他撞进空间褶皱时，《时间简史》的书页里伸出无数透明手臂，每只手腕都戴着樱花纹章腕带。

"密钥在克莱因瓶褶皱里！"三个月前的记忆残片突然闪现，实验室监控屏上的2.7cm/s与此刻倒计时同步。林昼拽着江临的衣领冲出空间褶皱，星图仪在他肩头留下汩汩流血的伤口。

"看看你的倒计时！"林昼嘶吼。江临视网膜上的66:07:49变成15:32:11，数字全由圆周率符号组成。他的透明化已蔓延至手肘，皮肤下游动的数据流凝聚成林昼的面部轮廓。

被数据化的同学震碎玻璃幕墙，圆眼镜男生胸腔裂开，涌出的微型《时间简史》化作数据蜜蜂袭来。林昼将星图仪插入地面，蓝色电弧炸开屏障："记住引力畸变的临界值！"

三条触手突然穿透林昼右肩，他的血珠在空中拼成猎户座星图。"现在你拥有我的坐标了。"他将星图仪塞进江临左手，仪器发出骨骼接合的咔嗒声。

「强制传送启动」

江临在307病房惊醒，拘束带自动缠住手腕。天花板变成环形书架，无数《时间简史》倾泻而下。他挥动星图仪划出星轨，被击中的书页飞出燃烧的樱花，拼出林昼的遗言：「数据风暴眼里藏着起源代码。」

整栋医院倾斜时，江临看见图书馆与病房空间重叠。同学们在裂隙边缘齐诵："圆周率是你无法逃脱的修正程序......"最后一刻，所有《时间简史》封面都变成他的解剖课照片，林昼正从照片里的冷藏柜走出，解剖刀滴落新鲜血迹。

「记忆回收98%」

江临在解剖室苏醒，视网膜倒计时重置为122:57:33。林昼解剖着机械心脏，刀锋樱花纹章淌血："欢迎来到第122次循环。"他虹膜里跳动着江临的DNA图谱，"这次你会背到圆周率第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