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之始# 第十节 暗流涌动
林清歌跪在崖边，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像是亡魂最后的絮语。
"大人..."身后的副将声音哽咽，"我们找遍了山谷，只找到这个。"他递上半块染血的玉佩——正是萧煜贴身佩戴的那枚。
林清歌机械地接过玉佩，指腹擦过温润玉面上那个"昭"字。这个字像一把刀，突然劈开她混沌的思绪。
"回京。"她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骇人的火光。
三日后，金銮殿上。
"陛下！"兵部尚书跪地痛哭，"二殿下所率三万精兵，在苍梧峡谷遭北狄埋伏，全军...全军覆没啊！"
龙椅上的皇帝瞬间苍老了十岁。林清歌站在百官之中，冷眼旁观着三皇子脸上转瞬即逝的笑意。
"父皇！"三皇子扑通跪地，"儿臣愿领兵出征，为二哥报仇！"
皇帝还未开口，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这是边关告急的信号！
"报！北狄大军连破三城，直逼潼关！"
朝堂大乱。林清歌趁机上前："陛下，臣女愿启用暗网全力协助。"
"准。"皇帝疲惫地挥手，"三皇儿，朕命你即日率十万大军驰援潼关。"
退朝后，林清歌快步穿过宫巷。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拽进暗处——竟是本该在前线的萧煜心腹，陈副将！
"小姐，"陈副将递上一封密信，"殿下坠崖前让末将交给您的。"
林清歌颤抖着拆开火漆，信上只有寥寥数字："三弟通敌，玉佩为证，勿信铜铃。"
她如遭雷击。原来那对传讯铜铃早被做了手脚！难怪北狄能精准埋伏...
"陈将军，殿下他..."
"小姐放心，"陈副将压低声音，"殿下早有防备，那具坠崖的尸首是替身。"
林清歌双腿一软，扶着宫墙才没跌倒。她深吸一口气："我要见殿下。"
"这..."陈副将为难地摇头，"殿下说眼下唯有您能揪出朝中奸细。他会在暗处配合。"
当夜，林清歌在暗网总部召见各分部统领。
"即刻起，启动'烛龙'计划。"她展开一幅巨大的大周疆域图，"所有情报改用新的密码本传递。"说着取出一本《诗经》，"以页数行数为号。"
待众人领命而去，林清歌独自来到密室。她取出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在烛光下，玉背面的纹路竟组成一幅微缩地图！
"这是..."她瞳孔骤缩。地图上标注的正是北狄在大周境内的所有秘密据点，而居中那个红点，赫然是三皇子府！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林清歌迅速藏好玉佩，袖中滑出一把匕首。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萧煜从阴影中走出，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
林清歌的匕首当啷落地。她冲过去，却在触到对方衣袖时猛地收手："铜铃..."
"早扔了。"萧煜苦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崭新的银铃，"这才是真正的传讯铃。"
他将银铃系在她腕上，指尖的温度让林清歌鼻尖发酸。
"三弟三日后会故意败退，放北狄大军入关。"萧煜声音沙哑，"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拿到他与北狄往来的密函。"
"密函在何处？"
"三皇子府密室。"萧煜指着玉佩地图上的红点，"但那里机关重重..."
林清歌突然想起什么，从暗格取出一架精巧的铜制模型："这是按三皇子府布局制作的。你看——"她指向后花园假山，"从这里挖地道，可以直通密室下方。"
萧煜眼前一亮，却又皱眉："时间来不及..."
"来得及。"林清歌胸有成竹，"我改良了掘土机关，一夜即可打通。"
三日后，潼关。
三皇子果然如萧煜所料，佯装不敌，率军"溃逃"。北狄大军长驱直入，却在距京城三十里的落凤坡遭遇伏击——本该战死的二皇子率精锐从天而降！
同一时刻，林清歌带着暗网精锐潜入三皇子府。凭借玉佩地图和掘土机关，他们顺利找到密室，获取了通敌密函。
朝阳初升时，捷报与罪证同时呈上金銮殿。皇帝看着跪地求饶的三皇子，痛心疾首："朕的两个儿子，一个战死沙场，一个通敌卖国...苍天何薄于朕！"
"父皇！"满身血污的萧煜大步进殿，"儿臣幸不辱命！"
"皇儿！"皇帝踉跄着扑下龙椅，老泪纵横。
林清歌默默退到殿角。她的目光与萧煜隔空相遇，银铃在袖中轻轻震颤，像是两颗心跳动的频率。
三日后的大朝会上，皇帝当众宣布：立萧煜为太子，林清歌执掌的暗网升格为直属于皇帝的玄鹰卫。而林相国，则官复原职，加封太傅。
退朝时，萧煜在宫门前拦住林清歌："清歌，我..."
"殿下。"林清歌恭敬行礼，"北狄虽败，但皇后余党尚未肃清。玄鹰卫会继续追查。"
萧煜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腕间的银铃："保重。"
林清歌转身离去，没看见身后太子眼中深沉的眷恋。
玄鹰卫衙门很快在皇城西侧落成。这日林清歌正在查阅密档，突然接到太子手谕：速至东宫。
当她匆匆赶到时，却见萧煜一袭便装等在偏门："带你去个地方。"
马车驶出京城，停在一座开满海棠的别院前。院中墓碑上赫然刻着："慈母苏氏之墓"。
"这是..."
"你母亲真正的安息之地。"萧煜轻声道，"父皇...一直暗中祭奠。"
林清歌跪在墓前，泪水模糊了视线。母亲临终时那句"活下去"，原来另有深意...
"清歌。"萧煜突然单膝跪地，取出一支金凤钗，"若你愿意，我想..."
"报！"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传令兵滚鞍下马："北狄残党突袭玄鹰卫衙门，盗走了...盗走了玉佩地图！"
林清歌脸色骤变。那地图背面，还藏着更大的秘密——关于她身世的真相！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