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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梦醒·苦肉心计

坏事都是自己做的,后果却要别人去抗,这真是,上哪说理去……

风藤在一旁惶恐道:“会有多严重?天帝总不可能把自己九个儿子全杀了吧?”

螭吻认真的想了一会,笑了:“那倒不至于,不过可能会把我们打入无间地狱吧。”

说罢,又咬了一口果子,吃的大快朵颐,全然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可是听他这么说,风藤的脸色骤然就变了,艾叶不懂什么是无间地狱,转头询问。

“无间就是永受痛苦,没有间断的意思。”

无间地狱,为八大地狱中的第八狱,梵语也为阿鼻地狱,堕此地狱者,千佛不度,灵魂将会被困于这无间的阿鼻地狱之中,永受痛苦无法—轮回。

《地藏经》记载:

摩耶夫人问地藏菩萨言:云何名为无间地狱。

地藏菩萨回答:圣母,诸有地狱,在大铁围山之内。其大地狱有一十八所,中地狱五百、小地狱千百,如是名号各别。

……

独有一狱,名曰无间。一投此狱,苦火无间。

千百夜叉,及以恶鬼,口牙如剑,眼如电光,手复铜爪,拖拽罪人。复有夜叉,执大铁戟,中罪人身,或中口鼻,或中腹背,抛空翻接。复有铁鹰,啖罪人目。复有铁蛇,缴罪人颈。百肢节内,悉下长钉。拔舌耕犁,抽肠剉斩,烊铜灌口,热铁缠身,万死千生,业感如是。动经亿劫,求出无期。

无间地狱有五种业报、业感:

一者,日夜受罪,以至劫数,无时间绝。

二者,一人之形,遍满地狱,多人之形,亦满地狱。

三者,罪器叉棒,鹰蛇狼犬,碓磨锯凿,剉斫镬汤,铁网铁绳,铁驴铁马,生革络首,热铁浇身,饥吞铁丸,渴饮铁汁,从年竟劫,数那由他,苦楚相连,更无间断。

四者,不问男子女人,羌胡夷狄,老幼贵贱,或龙或神,或天或鬼,罪行业感,悉同受之。

五者,若堕此狱,从初入时,至百千劫,一日一夜万死万生,求一念间暂住不得,除非业尽,方得受生,以此连绵。

地藏菩萨对圣母言:无间地狱,粗说大概便是如此,若详细广说地狱中罪器等名以及诸多苦事,一劫之中,求说不尽。

摩耶夫人闻已,愁忧合掌,顶礼而退。

……

风藤道:“一入无间,便是永死永生,苦楚相连,没有间隔,没有断绝。”

艾叶都听傻了,浑身的汗毛如同被鬼摸了一般炸了开来。

朗朗晴天,蓦的有些阴冷。

她和风藤两个人对望良久,都没有说话,气氛被渲染的有些诡异可怖。

螭吻望着二人,“咔”咬了一口果子,声音清脆响亮。

艾叶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还吃,你都要下地狱了,你还吃。”

螭吻吃的正香,冷不防被她指责,委屈道:“那,下地狱也歹先吃饱啊。”

风藤插嘴道:“不至于这么严重吧,你们可是天帝的亲儿子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螭吻被逗乐了:“下得去的,下得去的,你是不了解他,他就是这样的。”

兹事体大,有些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给风藤气的,恨不得一巴掌给他呼醒了,告诉他天谴要来了,快跑吧。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这件事他无能为力。

艾叶一声苦笑:“蒲牢这个傻子,他也不想想,此时此地,我可能舍他而去吗?”

也不知道是该先感叹自己命好能遇见蒲牢,还是该先哀怨蒲牢命差遇见了自己,艾叶垂首,一声叹息。

螭吻扭头看她:“就是说呀,做人也不能太不仗义了,我四哥为了你那是拼了命的,怎么着你也歹同生共死才说得过去,你说是吧?”

想了想,嘀咕道:“就这话不能让我四哥知道,不然他又要揍我。”

可是蒲牢既然想护艾叶周全,有办法可以改变他的心意哪?”

艾叶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平常出主意那都是苁蓉的事,眼下轮到了风藤,可愁死他了,想来想去,不耐烦道:“不行你就直接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就是不走,我就不信他能把你怎么样。”

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是绝活,哪个男的不怕。再说艾叶这方面的本事,风藤那是见识过的,顶顶上乘,绝对好使。

可是这法子对蒲牢就另说了,他要是大手一挥,直接给艾叶绑回了抱山村,再闹都没有用。

风藤一听也是,又想了想:“哎,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苦肉计怎么样?”

“苦肉计?”

风藤:“对啊,你想啊,公子对你怎么样,咱心里都跟明镜一样,他铁定见不得你受苦,苦肉计绝对好使,打个比方啊,在一场倾盆大雨之中,你淋着雨站在公子的门外,楚楚可怜的望着他,诉说着你对他的深情,表达着你誓死不会离开的决心,然后昏倒在公子的怀里,公子那么心疼你,一见你这样,那还不什么都依你?”

艾叶听的只打寒颤,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也太肉麻了,我做不来。”

螭吻听得倒是特别开心,连连称赞:“这个好,这个好,这个绝对管用。”

风藤见自己的主意有人赞同,底气顿时就足了:“肉麻什么啊,那你要不听,你自己想个办法。”

艾叶要能想出来也不至于整天闷在屋里了,掂量了好一阵子,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讨好道:“别生气啊,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看这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估计近期是不会下雨的,时间不等人啊,这个法子它用不了啊。”

风藤听了觉得有道理,想了想,转头望着螭吻,艾叶不明所以,也跟着转头望着螭吻。

螭吻嘴里还含着没嚼烂的果子肉,见二人都盯着自己,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想要雨,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这天夜里,螭吻歪歪扭扭侧靠在卧榻上,怀里抱着一个扇面八宝盒,里面满满当当的放着七八样的干果点心,一只手不断的往嘴里递,吃的是大快朵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拿了半盏茶来,也不喝,只拈在手里。

他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对着那半盏茶徐徐吹了口气,这口气轻飘飘的,也不散去,盘聚着缓缓落在茶面上,搅动的茶水起了涟漪,很快便形成了浅浅的旋涡。

与此同时,屋外的天空开始不紧不慢的聚拢起大片乌云,乌云冥晦盖过房顶,这便起了风,起初还是轻风徐徐,不一会便是寒风带雨,再一会便是狂风大作暴雨滂沱了。

就在这风雨凄凄中,艾叶一步一步走向蒲牢的房门,最后站在门外,任风雨击打着自己。

她觉得这一生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刻了,一味的躲避不是办法,自己必须勇敢一点,去面对蒲牢,也面对自己,纵然事已至此,可有些事始终都需要努力的去争取一下,不是吗……

然虽如此,在艾叶结结实实打出第六个喷嚏时,她还是在心里第六次狠狠的问候了下螭吻。

真是小孩子没个轻重,下个小雨是个情调就行了,整的这么夸张,人也被淋得披头散发宛如女鬼一般,连个形象都没有了。

偏偏风藤还特意交代艾叶,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些,只穿了些轻薄衣裳,此时也被兜头大雨浇了个透彻。

但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了,艾叶站在蒲牢的门外,正在给自己加油鼓气,突然房门被人拉开,正是蒲牢。

蒲牢几乎在艾叶刚到门外就立刻察觉到了,他从床上起身一把拉开大门,入眼就看见了站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艾叶,她浑身上下被打湿个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艾叶本来准备好的那一套套诉深情表决心的说辞,在见到蒲牢的瞬间就全部被抛之脑后,她那可笑的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十二分勇气刹那间便溃不成军。

她想要离蒲牢再近些,便踉跄着上前走了几步,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估计会很丑,便努力了又努力,终于勉强挤出了一个表情,她本来想笑却哭了出来,泪水混着雨水打在脸上。

蒲牢就静静地站在门口,一只手还牢牢的握在门上,他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一道惊雷炸下,大雨如瀑,蒲牢终于一个箭步冲向艾叶,将她死死的扣在了怀里。

心,在这一瞬间终于平静,就像漂浮在水中的落叶终于回归了大地,渺茫的希望开始升腾,艾叶使劲攀扯着蒲牢的后背,放声痛哭……

屋外依旧是风大雨大,屋内却是红烛帐暖,艾叶拿着锦帕擦着脸,转头看蒲牢拉开了衣柜的门,从最里头取出一件衣裳。

起先她还以为是蒲牢自己的衣袍,抖开了才发现竟是一件素白长衣,猛的一看还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才想起来,竟与太玄女身上那件很是相仿,只原本那衣服上的白底银花换成了朵朵怒放的红梅,红梅上用墨线渲染了树枝,用红绒纹绣了花瓣,不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好。

艾叶想起来那夜在太玄女的府邸中,她曾对蒲牢说过:那太玄女人好,气质也好,那身白底银花的衣裳也特好看,就是太素净了些,要是白底红梅就更好了。

当时不过顺口一言,没想到蒲牢却记住了,还真就做了这么一件白底红梅的素衣出来。

想起那夜,自己得罪蒲牢可是不轻,谁成想他竟然还记住了这随口的一句话。艾叶心里一声长叹:这个痴人儿啊,真是要磨碎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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